“你……”张宜春摔了烧火棍,气得脸色铁青。
那个人怎么能说的,大理寺和吏部都不敢查呢。
方平呵斥道:“不想做就去换人来,再乱扔东西,今晚不要吃饭了。”
张宜春隐忍者,眼睛赤红,又不甘心地蹲下去捡烧火棍。
秦韵看向周克顺,问道:“你呢,可是受了我们王家的连累?”
周克顺摇了摇头。
张宜春嗤笑道:“他这个傻子,弹劾贾胜海贪污受贿。折子还没有递到皇上跟前,人家就给他下绊子了。”
“你猜是什么?”
“就是送他夫人的一袋小米里面,藏了五十两黄金。”
“按照大魏律法,贪污五十两金者,按律当判流放。”
“自不量力。”
周克顺没有反驳,而是道:“那小米是我夫人买回去的,按照称重,连黄金的钱也出了,所以我贪污不足五十两金。”
张宜春嘲讽道:“可大理寺听从你的狡辩没有?为何还是将你流放呢?”
周克顺道:“因为他们在家里搜出我给小女打的金锁,连那个也算上了。”
秦韵听了以后,说道:“你当初不应该留京,申请外放便不会有这个下场。”
周克顺道:“外放官员都要给京城的官员进贡,送礼。那就是要让我们去鱼肉百姓,我做不到。”
秦韵道:“那流放挺好的。”
周克顺:“……”
一旁的王泰和王衡,紧抿着唇,一句话都不敢说。
谁知道这个时候,秦韵却问道:“老大,老二,你们收到过地方官员的贿赂吗?”
“他们都是怎么说的?”
众人不由得竖起耳朵。这样的内幕,往常他们就是想听也听不到的。
王泰尴尬道:“娘,那些地方官员送礼无外乎两个地方。内廷的大太监们,希望他们帮忙说几句好话。”
“其次便是吏部,他们掌管官员的考核,但也不是谁都有门路送的。”
“有些礼虽然送到了京城,但到了谁的手里就不好说了,总之这些事情复杂得很,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的。”
王衡道:“是有一些外地的官员给我送礼,不过我都叫门房拒收了。我又不认识他们,怕被御史弹劾。”
“尤其是……周御史。”
王衡看了一眼周克顺。
秦韵道:“感情还是块硬骨头。”
周克顺道:“王家两位爷,一个只讲关系,裙带关系,姻亲关系,师生关系……只要有点关系,从来没有见过人的,他也帮。”
“另外一个,最不讲关系,不管是亲戚,师生,还是姻亲,谁挨边他骂谁,站得是高高在上,骂得是天理不容。”
“所以很少有人往王家送礼,都是往王家去讲人情。”
“将得通,官路就通,讲不通,被骂得一文不值,转头就恨上了。”
秦韵眼眸一亮:“这到是真的。”
“所以我们败家的是老大,老二也不无辜,最招小人记恨。”
王衡羞愧地辩驳道:“娘……我爹教过的,做人要有自己的底线。”
“可不能什么人都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