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摇见是顾时与,立即换了脸色,局促不安道:“我就是跟温姑娘开个玩笑而已。”
顾时与上前,毫不留情道:“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本世子与谁交好,怎么还需要经过沈姑娘你的同意?”
沈扶摇被当众落了面子,十分尴尬:“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男女有别……”
“你觉得是你觉得,请不要擅自强加到我与温姑娘这里。还有……”
顾时与上前两步,刻意压低了声音:“贵妃娘娘一向很尊重我自己的意见,从来不会擅自给我指什么乱七八糟的婚。沈姑娘请自重。”
声音不大,也就只有三人能听到而已,勉强维护了沈扶摇的面子。
沈扶摇顿时脸色极难看。
她慢慢紧了紧握着马鞭的手,紧咬着下唇:“睿世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顾时与的言辞很犀利:“为了沈姑娘清誉着想,日后还请你不要再来京兆府衙门,毕竟,男女有别。”
沈扶摇这才明白过来,顾时与毫不犹豫的拒绝。
眼泪瞬间便盈满了眼眶,想质问,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毕竟,自始至终,也只有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谁也不曾明确地告诉过她,更没有什么赐婚的旨意。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说什么都是自取其辱,她深吸一口气:“今日,是我打扰了。”
转身便羞愤离开。临走的时候,不忘恶狠狠地瞪了温酒一眼。
温酒感受到了明显的敌意,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更不知道,沈扶摇若是知道,自己前世嫁给顾时与,落得负疚自尽的下场,还会不会这样执着?
气氛有点尴尬。
顾时与打破沉默,冲着温酒深深一揖:“还未当面谢过温姑娘援手之情。”
温酒忙还礼:“睿世子何须客气。”
顾时与真诚道:“此案多亏温姑娘与仇先生,最终顾某人却一人占尽了功劳,心里属实过意不去,不知如何报答。”
温酒也不客气:“睿世子假如真觉得过意不去,那就请睿世子改日赠我几幅墨宝,悬挂于我的茶楼之内,供茶客瞻仰如何?
我这茶楼没有说书弹唱,客人只能品茶对弈,谈诗论道,我也附庸风雅,撑撑门面。”
“蒙温姑娘抬爱,那顾某人便献丑了。可有笔墨纸砚?”
“现在?方便吗?”
“顾某人此来本就是专程感谢温姑娘。日后你我比邻,少不得要来麻烦你与仇先生。”
“比邻?”温酒满脸诧异。
“顾某人得皇上委以重任,今日已经到京兆尹衙门走马上任。”
温酒委实出乎意料:“原来你就是新上任的府尹大人。日后上京百姓有福了。”
这京兆尹官职虽然不大,但是责任重大,掌管京畿重地,人际关系复杂,可以说是最难当的官员,一般任期都不长。
但是,这也是最能历练人,能在短期之内有所作为的职位。
皇帝将此重担交给顾时与,分明就是有磨练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