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不算投降,算不算认输?
是什么可以让倨傲的人卑微?好胜的人屈服?任性的人迁就?爱情此刻就像一把刀,一把非常温柔的刀,在姬宛白意识到自已对他不可自拨的爱时,同时也切痛了她强悍的心扉。
你不能让一下我吗?她说话的语气是很女人的。那是一个女人和她心爱的男子说话时会有的语气,是那么温柔纤细,那么低低的仿佛要将男人的心融化。
于不凡心中一震,整个人愣住了。
你不能让一下我吗?那哀怨的温婉的声音很快就被落下的雨淹没。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打开车门,把她塞进车里。
车在公寓前停下,他翻出毛巾为她拭去发丝上的雨珠,牵着她上了楼。
暮色如纱,随着密密的雨丝笼罩了下来,他没有开灯。在一室的黑暗里,缄默着。
许久,他才开口道:“宛白,你问我为什么不让一下你?”他苦笑,面对着玻璃窗外茫茫的雨色。”因为这次我不能让你。宛白,告诉我,这半个月里,你的心感到疼了吗?”
姬宛白瞪着他的背影,点点头,“疼。”
“这能叫疼吗?”于不凡回过头,把她拉近身边,让她的手按在他的心窝处,“这半个月,虽然我们没有见面,可是你知道我在哪里,想我还可以打个电话。可是你尝过生离死别的疼吗?你被绑架的那半个月,我成了一具空洞的躯壳,开着车在这个城里的每条街上的寻找着,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死了,如果活着又在哪里?我知道那样子的寻找是没有一点用处的,可是我呆在家里,疼得就象有把刀一点点地割着我的心。开车出来,仿佛和你近了一点。幸好,宛白,你回来了,在你昏睡的那天夜里,我一个人躲在洗手间里放声大哭,我从没有那样哭过。好象哭出来才能感觉到你是真的回来了。宛白,那样的疼,一生只能承受一次,而你却让我尝了两次。第一次是无奈,而第二次,你却是故意的。你要求分手,然后什么也不说,就回到魏朝去了。宛白,你真的很洒脱,一点都没留恋吗?绝望如潮水,一个浪头把我打得万劫不复。我做什么都是有自信的,唯独对感情,我不敢有。我真的是那个让你想走就走、丝毫不愿顾及我感受的人吗?”
“宛白,我不是小家子气,也不是斤斤计较,我恨不能把你捧在掌心里呵护着、宠溺着,我可以让你,一百次,一千次都可以。但这次,我不能让你,我随便的让步,你下一次还会重蹈覆辙。人生哪能没有误会、没有争执,你要学会包容、学会让步,学会替人考虑。”
她震撼地看着他,缓缓地依进他的怀中,嘴贴在他耳畔,“凡,我错了,不要再折磨我了……”呼出的热气伴随那悲伤的低哑嗓音穿透他的耳膜,击中他震颤的心房。她闭上眼,胸腔胀满酸,“我从来没有不爱你,我只是怕你不是专心爱我一人。我……不任性了,我不该偷跑回魏朝,可是我从来没想过不回来。你不知我有多欢喜穿越到这个时代,遇见你。我以后也不会让你……心痛,凡,你能……能不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算不算姬宛白长这么大说过的最软弱的一句话?她求他,贴着他耳畔求他。
于不凡募地怔住。
他握紧她的手,倾身看进她的眼睛里,说得明确的无法再明确。
“机会从来就在你手里。嫁给我,宛白!”他从袋中摸出那个粉色的锦盒,轻轻地打开,璀璨的钻石在夜色中发出夺目的光泽。
姬宛白轻轻地放缓呼吸,泪水犯上眼梢。
然后她轻轻伸出手,蠕动唇瓣,“好!”
他俯过身来,温和的视线柔了;他俯过身来,她轻轻一喘,低下眼帘,看见他俊美的唇覆上了她的。
粉色的钻缓缓地滑上她的指头。
从此,她将永远为他束缚。
他慢慢地,慢慢地,噙住她等待已久的唇,闭上眼睛,用感官细细描摹,缓缓刻划,她的甘甜,她的美好,她的味道,她的一切,他都纳为已有。
与岁月的繁花一起,只有生长,没有枯荣,永远留在那里,是风也带不走的痕迹。
【花絮】
幸福的日子象撒了欢的野马,转瞬又到了年底。
误人子弟的苏放一放了假,就闲得发慌,给于不凡打电话。
“哥们,有没从失恋的苦海中爬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