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彩

明月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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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许你一人(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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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本该是抱着媳妇热炕头的时候,楚得却一个人在静香院里喝着闷酒。前几日才从南边回京,小十儿肯定是没有影子的事儿,就连小九儿都还没抱上两天,他就又被沈彻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这也就罢了,做兄弟的心里不好受,他也有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义气,但楚得气就气在沈彻在七夕把他挖出来却又将他一个人丢在静香院,自己跑了。

楚得越喝酒就越生气,连静香院的头牌女史都没办法安抚下他那暴躁得想一杯酒毒死沈彻的心。

说实话,楚得觉得沈彻已经从“不能人道”的正常人变成“不能人道”的太监了,总之就是见不得人好,尤其是见不得他可以抱着老大、老二……小九儿轮番地做生儿子的事,每次都坏他好事。

楚得脑子里正想着什么毒药最配沈彻这个“太监”的时候,就见沈彻手里托着一盏喜鹊灯进来,那灯底还滴着水,一看就是从河里捞上来的。

“别跟我说你把我扔这里一个人喝闷酒就是捞河灯去了。”楚得冷冷地看着沈彻。

沈彻淡淡地道:“花姑没伺候好你?”

楚得心想:老子要的是小九儿不是花姑好吗?然而花姑此时就坐在楚得身边,他素来怜香惜玉也没好意思说出口,只能把一腔怒火忍了下来。

只是楚得才决定高风亮节一把原谅沈彻,结果就听见沈彻道:“没兴致喝酒了,散了吧。”

楚得这下可不干了,暴跳如雷地道:“沈彻,你把老子当狗啊,让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沈彻没说话,只慢悠悠地打量了一番楚得那体形,天底下哪有这么胖的狗?

楚得跟沈彻烂兄烂弟这么多年,哪里能读不出他的意思来,立即又是一顿暴跳:“好,好,算老子狗拿耗子,好心当成驴肝肺。沈彻,下回你要是再敢半夜把老子拉起来,老子跟你没完。”

沈彻扯了扯唇角道:“我就是喜欢看你这种想发火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楚得狂叫一声,扭头就走了。他心里极端受伤,但又不能不承认沈彻那贱人说的是实情,真想一口咬死他,以前也不是这德行的,近来越发古怪。

楚得上了马车,气过劲儿之后才想,真是老天有眼,活该有纪澄出来收拾这贱人。亏他以前还恨毒了纪澄,这会儿想起来真是贱人就需恶人磨,他不仅不该憎恶纪澄,还应该送块牌匾给她,就写“除恶务尽”,还得再送一块,就写“惩恶扬善”。

楚得一走,花姑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眼前这位二公子她可惹不起,忠毅伯刚刚封侯,沈家如今是炙手可热,沈二公子在京城横着走都没问题。

花姑也不是不想亲近沈彻,是想如此俊彦,猿臂蜂腰,光是看着就知道必然叫女人欢喜,只是脾气太过古怪,来这寻花之地却从来不伸手的,你倒贴过去,他反倒嘲讽你。

“下去吧。”沈彻的话无疑叫花姑松了口气。

只是也不能就这么走了,好歹是贵客,花姑便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公子,可用奴家叫厨房送些小点心来?”

其实花姑说这句话时,也是提心吊胆的,她也摸不着沈彻的喜怒,生怕自己是画蛇添足,反惹恼了他。

没承想沈彻这次不仅没嫌她聒噪,反而回头淡淡地笑了笑:“好啊,麻烦姑娘了。”

花姑被这一笑给弄得心神一荡,片刻后才回过神来,赶紧应了声出去。花姑以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这算什么呀,好歹她经历的男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了,居然还跟个小姑娘似的对着男人的一个笑脸就晃了神。

花姑出去后,沈彻以手轻轻拨开喜鹊灯的灯芯,那纸糊的鸟身已经被水润湿,黏成了一团。

灯芯里并没有寻常姑娘家爱放的许愿字条。纪澄诉无可诉,连自己都理不清自己的思绪,所以那灯里只有一团被水打湿的五色缕。

针已经被纪澄取走了,她穿了九十九根,又拆了九十九根,最后索性用灯把这些烦恼丝都送走了。

沈彻在灯下细细地理着那团已经纠缠在一起的五色缕,一共九十九根,一根一根地并排着铺在桌上。沈彻看了良久,抓起那五色缕出了门。

花姑一宿没睡,和衣在外间的榻上歪着,见沈彻出门赶紧恭敬地送到大门口,这才回去倒上床补觉。

伺候花姑的小丫头眉开眼笑地进门对花姑道:“姐姐,二公子出手可真大方,赏了两锭元宝,这个月咱们可不愁开销了。”

花姑打了个哈欠也笑了笑,她那样小心翼翼地供着二公子难道还真是为了那张脸不成?自然是为了银子。

花姑半梦半醒间忽然想到,自己在京城的女史里头实在算不得出色的,这静香院当年虽然也的确红火过一段时日,可随着她年老色衰,生意已经大不如前,真不知这位二公子最近怎么忽然看上她们这小院子了。

花姑没敢往自己脸上贴金,只是有些疑惑罢了。

而纪澄在河边放灯之后回府依旧了无睡意,五色缕虽然随着水流漂走了,但她的烦恼依旧不减。想着晚上她和沈彻面对面时,他并没有避开,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在等着她开口?

否则按照沈彻对她一贯的无视,当时该转身就走才是。

纪澄越想越觉得自己当时昏了头,那样好的机会她却没把握住。其实从塞外回来之后,纪澄几乎从没寻到过合适的机会和沈彻说说话,先前真是极好的机会。

思及此,纪澄看着桌子上放的那柄轻雪剑,心里有了打算,提起剑出了门再次往山上去。

只是纪澄万万没想到的是,通往顶院的柴扉上已经上了锁,那铜锁小小的,以轻雪剑的锋利,定能砍断。

纪澄愣愣地看着那铜锁,忍不住笑了笑,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她是何其天真,刚才竟然以为她和沈彻还能有转机。

七夕一过,接着就是中秋,秋闱也在八月,沈荨的亲事也临近了,纪澄忙得不可开交,倒少了那些为情愁虑的闲情,连睡眠都好了些,夜里至少可以睡足两个时辰了。

真是可喜的改观,然而更可喜的是,沈彻这段时日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再没有早出晚归,最迟亥时初刻必然回府。

每天晚上沈彻回来的时候纪澄都知道。因为霓裳的屋子就在小径旁边,她每晚一定是等着沈彻回来,伺候他更衣洗漱之后才会歇下。

尽管霓裳的声音很低,而沈彻的动作也很轻,可纪澄就是能察觉到动静。有时候她几乎以为沈彻会往卧云堂来,但很快就又听到他的脚步声往顶院去。

对纪澄来说一切依旧没什么改变。

但其他人的生活可不是她这般死水一般。玉姐儿生了一个月,满月酒摆得十分热闹,谁都羡慕李芮生了个女儿,居然还如此得婆家喜欢,当然主要是老太太喜欢。

纪澄打了个八两重的长命金锁送给玉姐儿,这样重的东西当然不是给孩子戴的,也就是摆个样子。因为送长命锁的人实在太多,小孩子哪里戴得过来?

李芮接过去笑道:“知道嫂嫂家里金山银山的,可也不必给玉姐儿这么破费,她才多大点儿啊,这么重的金子可不压坏她了?”

纪澄没跟李芮一般见识,待走出李芮的房间时,就见沈径匆匆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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