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学德就不愿意听这样的话,凭什么是他倒霉啊,明明是人家应该倒霉才对,他这个人还是觉得自己很不错的,最起码在运气这一条上,就觉得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跟他比的。
他一路上生活都很顺利,到现在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太大的挫折,既然这样的话,心里面的心气儿自然就高,想法也自然比别人多。
如果说,他是算少了什么才出了事情,那他或许还会认,那如果说是因为他运气不好而遭遇了不幸,那他是一百个不相信的。
“你就不要再在这里杞人忧天了,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你这么想的话,那我们得要什么时候,才能摆脱那些八路军给我们的阴影啊?这听上去就跟开玩笑似的。”
钱学德冷哼了一声,说道:“八路军有什么可怕的呀?没听说过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嘛?要我说,那群八路军根本就是一些只知道满嘴仁义道德的君子,根本就不足为虑,你以为他们能干点什么吗?他们要是真的敢打过来,那我们难道还不会给他们个下马威了吗?到时候让上层跟他们交涉,就说他们不是诚心抗敌,破坏合作,这罪名他们能担当得起吗?他们最不愿意担的就是这样的骂名,所以,你就一百个放心吧,根本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虽然心里面一直觉得,明天和意外还真不知道哪个先来,但在连长钱学德的如此的信誓旦旦之下,副连长还是决定暂时先闭上嘴巴。
…………
俗话说得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是做过的亏心事,都是有可能被人发现的。
钱学德在陶家岭的事情,自以为隐瞒的非常隐蔽,自以为没有人会知道的。可实际上呢?他的所作所为却已经传了出去,已经为人所知晓了。
而这一次,李云龙第一个想要拿的开刀的不是旁人,就是这个钱学德。
“陶家岭,说实话,这个驻地选择的还算是不错,隐匿的深山之中,不是很容易被人发现。无论是距离他们晋绥军的指挥部还是距离我军的驻扎地点,都算是比较远的,这么远的路程,就算我们对他有所不满,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把他们怎么样的。如果我要是带的是正规部队的话,那我还真的都要对他退避三舍,这人我不能轻易的去找找,要不然万一又惹了大麻烦,搞不好还得把我送回传不出去,我那可是受够了的,这辈子都不想再进去一次。可谁让老子现在带的是武工队呢?就算是连一套八路军的军装都没有。都已经从正规军混到现在这种地步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听他这一番话,赵刚立马条件反射的向前阻拦。也是,他跟对方搭档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很多时候只要听一个声音,就知道对方想干的是什么。
这一次就是这样,听到这些危险的话之后,即便是事先对此并不了解的,赵刚也知道李云龙想要动的,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队伍,他想动的是晋绥军驻扎在附近的部队。
这是很容易可以引起双方之间纠纷的,一不小心落人口实,还不知道后面要怎样去打圆场。作为政委,他一定要为其查漏补缺,对于这件事情当然不能放松。
只听赵刚说道:“老李,这件事情可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以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吗?那你可就错了!虽然你现在番号不是正规军了,但你却还是正规军的一员。你是我们八路军的武工队队长,既然这样,你就必须要遵守规定,最起码的你也不能这么任性妄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以为是谁都拿你没办法了吗?想什么呢?要是这件事情被告到了总部,你知道会引起多么大的反响吗?你怎么就能总是这么多事呢?就不能有哪怕一天不给人家惹事吗?还好我不是你的上级,不然的话,早晚要让你气死。”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李云龙眼看着就不乐意了,只听他大着嗓门儿,对赵刚嚷嚷道:“首长都给我权力,让我自己也想自己做了,你难不成还想管着我呀?我可告诉你,这件事情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千万别给我找事,知道吗?要换了平时我还能让着你,但打仗的事情我们早就已经说好了,是我说了算。这件事情你就不用多管了,总之一句话,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做好的,绝对不会给上级惹麻烦,你也用不着担心什么。”
对于李云龙的话,作为他政委的赵刚是一个字儿都不相信。他们两个搭档多长时间了,这点事情还需要多说吗?李云龙要是能不惹事,他也就不叫李云龙了。
所以,赵刚秉着一副我绝不相信的模样,对他说道:“你少跟我胡搅蛮缠,你这副德行我见多了!我是武工队的政委,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我觉得不对了,我都可以过问!我还明白的告诉你,我还愿意问一下你的意思,这都是好的了,按照我的意见,你根本也就不适合担当这支部队的指挥官,随心所欲,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怎么能行,这简直太过于放纵了!像你这样的人,早晚要惹祸。”
要不是说这话的是赵刚,怕是都不能活到现在这个时候了。李云龙这个人就有这个那个脾气,对他脾气的人,怎么说他,他基本上也都不会跟他发脾气。可要是不对他脾气的人,他怕是多听一句的心情都没有。
这个时候虽然他心中已经比较暖和了,但到底还是忍耐了下来,没有当场马上发作,而是又耐着性子,对自己这个总是跟他对着干的政委说道:“老赵,这件事情你能不能不管?我保证不会闹出任何乱子,如果要是出了任何乱子的话,就让首长宰了我李云龙。这总可以了吧?绝对不可能惹麻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