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是最难以掌控的东西。每每想到这个,楚云飞也是莫名的感慨。在很久之前,作为一名军人,他曾经以为,军人就只是需要做好军人的事情也就是了。但是,现在的他,比起像一个军人,却更加像一个政客了。
不过,既然是必须要学的事情,楚云飞也自安然不会推脱。经过王福生的提点,楚云飞现在也总算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便只听他解释道:“你放心吧,我都已经想好了。这一次,是按照成绩的先后顺序进行排名。但之后,我们每一个月,都会进行一次考核、排名。排名的结果不是谁的战斗力最强,而是谁发展的最快。另外两个团的起点低,没有关系,但他们的进步空间不是一样的大嘛?既然有这么大的进步空间,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这不比三五八团进步快,他们还好意思说自己努力了吗?所以说,这样都调动不起来积极性,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对于这样的解释,王福生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只听他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师座,大主意还是得你来出,至于我们,肯定是为你马首是瞻的。只要能够把这两个团拿捏稳当了,三五八团还不是手到擒来吗?楚中梁不是傻子,他心里头明白得很!连自己的地位都无法稳定的时候,还用说些别的什么?他还敢来跟你挑衅吗?”
…………
楚云飞的策略很快实施下去,而明显被针对的楚中梁的日子也开始异常难过起来。而这边的事情,也渐渐地影响到了李云龙那里。
自从捣了一次晋绥军的下属部队之后,李云龙就上瘾了似的。而且,为了让自己的行踪不被人发现,他也很少再在需要抛头露脸的时候跑出去了。坐镇指挥的是他,跑到前面去的人却是杨志刚。这样的结果之下,再也不会有之前被暴露的事情了。
不过,晋绥军最近好像有些大动作,没有什么破绽可以让他们抓了。
武工队驻地,李云龙一边就着花生喝酒,一边对杨志刚说道:“我说老杨啊,你最近发现了没有?这些晋绥军的家伙,怎么都安分守己,当上乖孩子了?你说说,这咱还怎么找茬儿去?老杨,你是搞情报工作出身的,你就没有听到什么风言风语的?”
杨志刚说道:“我啊,我是打入敌人内部才能够搞到情报的,这现在我在你身边,哪能打听到那么远去了?不过呢,我倒是也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晋绥军在首长那边碰了钉子,这回,是打算要励精图治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励精图治,但是,这看样子,还是有点儿能力的。咱们恐怕要等一段时间了,正好自己整顿一下队伍。如果他们上路,那当然是好的,多一份打鬼子的力量,咱们也能够多一份保障。可要是他们不上路,还是跟以前一个样子,那咱们也未必要跟他们多客气。”
李云龙撇撇嘴,毫不在意的样子,“他们要是狗改得了吃屎,那咱们也省的费这么大工夫了!我跟他们交手可不是三五次了,这群家伙,典型的给鼻子上脸,跟他们对上,就没个好事儿!你看着吧,虽然说这一次他们看着是要有所改变了,但实际上,他们要是真的能有所改变,那才叫奇怪的呢!这么多年都没变过,一下子就能变过来,那就不是他们了!”
杨志刚倒是对楚云飞的部队还是抱有几分信心的,他说道:“这个,倒是也不该以偏概全。就我观察,旁人我不知道,但起码,楚师长这个人,还是值得信任、值得结交的。首长也曾经多次说过,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如果不是楚师长这个人是个可以欺之以方的君子,也不可能被我们首长耍那么多次嘛,你说是吧?”
李云龙哼了一声,“那是他自己傻!同一个坑,他能掉进去一次两次,还能掉进去三次四次,这算什么?这不是闹着玩儿的吗?他连管好自己的嫡系都做不到,就凭这个,老子就瞧不上他了!虽然以前,他带兵打仗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但就凭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能够确实的把握他们暂编第七十八师,我就看不上他!比起咱们司令员,他算个什么啊?而且,这一次,他能够改变,我也不相信。他自己改变,我信,但他想要让其他人跟他一起改变,那绝不可能!他手下那群人,打根子里头就烂透了,没得改变了。”
这么一说,杨志刚却是第一个觉得不对的,他说道:“当初,楚师长能够带出来一个三五八团,今天,就未必不能扎下心来,再带出一个暂编第七十八师。队长,我们不能够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也不能不把潜在的敌人放在眼中,反而给自己招惹祸患!首长把我们放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不是为别的,就是为了盯着这群晋绥军的家伙,让他们不要给我们找惹麻烦,让他们给老百姓找惹麻烦之前,心里面也知道要有个怕的。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被晋绥军坑到!这群家伙,只要我们稍微有那么一点儿松懈,他们能够发挥出来的作用,就比我们想象到的要让人震惊的多了。”
李云龙对此倒是没有完全表示不赞同,他只是心中比较烦躁,“可是,总不能就跟他们这么熬着吧?我就不信,谁家的猫不偷腥。还是得派人出去查,不让我查到也就算我倒霉,但要是让我查到,哪里的晋绥军搜刮民脂民膏,对百姓横征暴敛,那就算他倒霉!老子吃大户,吃的就是他们家!这是首长教我们做的,总不会有问题吧?”
杨志刚对于何远的命令自然不会有任何的质疑,不过,他还是生怕出问题,所以,嘱咐说道:“我们的确要完成任务,但是,也不能因此而率先破坏关系。这是底线,不能让人找了我们的麻烦,也不能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