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感染到了旁边的人。最先站出来帮腔的,就是独立旅旅长冯金祥。
冯金祥这个人,给何远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副手,讲道理的说,整个第四个军区,就没有能够被他放进眼睛里的第二个人。
除了何远,谁都管不了他。包括戴昌兴,也是在他当了独立旅旅长之后,才接了他副司令员的位置。
所以说,在整个第四分军区里面,除了何远他不服其他的人,也没有其他人能管得了他。与此同时,也没有其他人敢于在他面前这样嚣张跋扈。
的确,他也曾经是李云龙的老部下,但对于李明荣的归宿感,显然没有对于第四分军区的归属感这么强。真正把他培养起来,真正带着他飞黄腾达的,也不是其他人,而就是何远。
如果说,曾经的他,对于眼前的人,还有那么一点儿不同的话。那么直到现在为止,他给对方的特权已经被对方全都消耗光了。
就看他敢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如此嚣张保护的样子,就不应该再有对他存在任何一丁点儿怜悯的情况发生。
“李云龙,你过分了吧?”冯金祥皱着眉头,丝毫不在乎对方感受的说道:“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呀?至于这么嚣张跋扈吗?别以为手上不戴就没有人管得了你了,这里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趁早出去,还有其他的事情可以给你干,你要是再敢这样胡说八道的话,那等着你的,恐怕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李云龙简直觉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他凭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他为什么就不能有更好的待遇?
更何况,他只是合理的表达了自己的诉求而已,他有什么很过分的地方吗?明显没有吧?
过分的明明是其他人,而不是他。凭什么要让他接受这一切?他又凭什么要承担这一切的代价?
李云龙怒道:“我怎么过分了?过分的是你们吧?排除异己、搞小团体,八路军是应该是这样的吗?我今天就是想要弄弄搞清楚,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要被你们这么对待?我凭什么不能获得一个合理的解释呢?就算是今天一定要降我的职位,我也认了。但是,在这之前,我必须要搞清楚,到底为什么让我当副队长,让杨志刚那个家伙当队长?他比我强在哪里?他有带兵经验吗?他除了当伪军的经验之外,还有什么经验可言?就算是找个人要替代我,那也不该是他!凭什么啊?他比我厉害吗?你们如果找一个比我能打仗的人,我就认了。如果不能的话,那就不用多说什么!我不放权,我就不信了,他还能够从我的手里面硬抢不成?就算是给他这个机会,他也没有这个能力!”
听了李云龙的话,一直沉默不语的孙鹤峰终于开口了,他说话就是一股子不容置疑的质问语气,对李云龙说道:“关于这件事情,是分军区党委研究讨论的决定,也是最适合于接下去工作需要的决定。你如果有什么意见,当然可以提出来。但是,在更改决策之前,作为军人,你应该坚决地学会服从命令。这是一名新兵到军营里面的第一时间就学会的事情,你作为一名这么多年的老兵,不会连这点儿事情都弄不明白吧?”
李云龙说道:“我不管是谁的命令!总之,这件事情,你必须要给我一个好的交代!不然的话,不管是谁的命令,我也是不会服从的!找这么一个人来顶替我的位置?我不服气!要不然的话,就来一场演习,看看我们两个到底是谁指挥作战更加厉害一些。要是他赢了,我退位让贤,当然没有话说!但是,要是我赢了,该是我的位置,一分一毫我都不会交给其他人!”
此时,同样一直没有说话的分军区副司令员戴昌兴也有些怒了,这不是胡搅蛮缠吗?这不是不讲道理吗?都已经说了,这是分军区党委的决定,是必须要服从的军令,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难道这还不足以让人低头服从吗?难道就连分军区党委的命令,在他李云龙的脑袋里头,都只不过是一个可以随随便便就不听从、不服从的事情吗?
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个指挥员,也是真的该考虑是否还能够继续使用?又是否还能够让他继续带兵了。如果让他继续带兵下去的话,那么,恐怕,更大的问题还在将来,而不是在眼前呢。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戴昌兴沉下脸色,对李云龙说道:“同志,咱们做军人的,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个不用多说了吧?就算是你有你的道理,但是,你这么嚣张跋扈的直接踹门进来,这总是错误的吧?我们八路军一向还是比较民主的,并不是说谁的话都听不进去,谁的意见都不准有的。只要是好的意见,肯定是可以采纳的。但是,这些事情的前提都在于,绝对不能有你这种解释不通的情绪,都跟你说了,先服从命令,你可以保留意见,可以向上反映嘛。怎么?这都不愿意的话,那我们可就只能是认为你是在无理取闹了。首长不在,我也可以代表司令部跟你说,如果你继续这样一意孤行的话,那么,恐怕就算是一个副队长的位置,也不是很适合你了。”
李云龙气得急红了眼睛,“你这是什么话?!就因为我正常的表达一下我自己的看法而已,你就连这个副队长都不给我了?你们这是拍脑袋做决定!我坚决的不服!谁说都不管用!我还告诉你们,有你们后悔的时候!想当初在第二分军区的时候,你们是没有见过我所向披靡的样子,有你们这些人后悔的,只是还早着呢!远不是现在这个时候,等到打仗,你们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