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自诩是从来不给何远找麻烦的,也是几乎没有主动找过晋绥军麻烦的。除非得到上级命令,不然的话,他们跟晋绥军之间,一直以来都是相安无事。若非是这一次的事情,他们之间的这种和睦的情况只会一直继续下去,而绝不会在其中会有什么波澜。
而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吴秀斌心里面憋着一股气,却也不得不承认,巩胜春说得对。他不能够做一些留人话柄的事情,不然,问题就在他这里了。不过,要他咽下这口气,他终究是不愿意的。
吴秀斌辩解道:“我们发现的这件事情,也不是说,就一定是真的。万一不是真的呢?我们又不能找到什么确凿的证据。如果今后证据确凿了的时候,我们再把情报跟晋绥军分享,那不是更加说得过去吗?现在去跟跟他们说,他们又要说我们是推诿责任了。”
巩胜春说道:“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了,如果我们拖延情报,不在现在的第一时间,就把情况跟他们分享的话,那么,对于晋绥军来说,他们的麻烦怕是才刚刚开始。这一次,他们是损失了整整五车军需物资,而接下来,他们损失的,就可能是另外的运输队、巡查队等等,反正他们是会接连不断的被可能存在的日军击破,造成损失的。”
这话也是真的,吴秀斌也不禁点头。
日本人既然大费周章的跑到他们辖区之间来,想要给他们找不痛快,借用两军之间的不利关系,给他们制造矛盾,从中渔利。那么,就必然不可能只动手这么一次。如果只动手这么一次,那么,或许根本引不起任何人的重视,又很有可能,根本不可能引起两军真正的交恶。
大家都只会以为,这不过是个意外罢了,这样的话,他们岂不是白白的忙活了一趟,什么真正想要达到的目的都没有能够达到吗?
吴秀斌说道:“的确,他们不可能就做这么一次。我们防范了,他们搞不到我们。那么,他们的所有矛头,都会指向晋绥军,晋绥军的损失,必然不会小。”
巩胜春说道:“对啊,这就是所谓的亲者痛,仇者快了!晋绥军损失了五车军需物资,这些军需物资不到我们的手中,不在晋绥军的手中,在谁的手里呢?就是在人家日本人的手里面!晋绥军倒霉,如果我们占到便宜了,那另当别论。但如果让日本人占到便宜了,那是绝对不行的。损失了晋绥军的实力,让日本人得到好处,而我们在原地踏步。这就意味着,几次之后,日本人就算是接下去什么都不做,都会是这一次最大的赢家,这绝对不符合我们的核心观念。”
吴秀斌冷哼一声,“说到底,还是晋绥军没有这个警惕心。也不知道他们心里头是怎么想的,都跟他们说的那么清楚了,这事情怎么就过不去了呢?是不是一定要把事情再细致的说一说,他们才会觉得,这件事情是真的?我们能够这样的一番分析,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可他们呢?偏偏就喜欢把别人想得那么坏,到头来,偷鸡不得蚀把米的,还不是他们自己吗?”
“还不止如此!”巩胜春说道:“还有第三点原因,那就是,晋绥军现在根本不清楚情况,但是,他们心里头其实是已经认定了,觉得这件事情肯定就是我们做的了。所以,可想而知,接下来,他们自认为自己占着道理,要么,向上汇报,向楚云飞师长说清楚情况,让他来找我们首长的麻烦。当然,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他们大概不是很会采取这种办法。而他们比较容易想到的办法,就是给他们明目张胆的进行报复行动,来挽回颜面的同时,也尽可能的找回损失。只要把事情闹大,那么,他们就可以在楚云飞那里交代过去了。这就是他们极有可能打的小算盘。这样一来,我们一方面要提防日本人可能的行动,另外的一方面,又要尽可能的防范晋绥军有可能给我们造成的不利行动。这样一来,我们必将陷入被动。”
吴秀斌听到了这里,皱紧了眉头,“对,这点我就没有考虑到了。你说得很好!我们不能让他们白白的占了便宜!非得要好好的想个办法,起码不能让晋绥军找我们的麻烦才是。”
巩胜春说道:“另外,最后,还有第四点原因,也是很重要的一点原因。晋绥军要找我们麻烦,我们也许不能阻止,但是,公开场合对于晋绥军事先给予一定的警示,提供我们的情报分享,却可以提前避免这件事情在最后处理的时候各打五十大板。毕竟是我们和他们之间闹起来了,如果最后处理的时候,楚师长抓住这一点和稀泥,估计我们就要有些吃亏。但如果我们有言在先,而且还是非常明确的有言在先,那可就不一样了。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们八路军对于晋绥军而言,都是问心无愧的。所以,理亏的只能是他们。”
听到这里,吴秀斌不禁抚掌大笑了几声,摇头说道:“我说老巩啊老巩,你是真的很会算计啊!你这算盘打的好!不仅仅是算清楚了现在,还算清楚了以后啊!对,你说的非常对!就是这么一个事儿!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事情,也许我们现在要吃一点点的小亏,但是,只要他们敢有任何的异动,敢做出任何不该做出的行为举止,那么,将来秋后算账的时候,光是咱们首长,就不会让他们晋绥军好过!不过,这个情报要怎么分享,还是要好好的琢磨琢磨。如果就是这么直眉楞眼的发过去,估计不仅不会引起注意,反而会让楚中梁那个家伙以为我们又是在戏耍他们,心里面不痛快也就算了,泄露了情报,对大家都没有什么好处。反而,给了日本人又一个可乘之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