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金祥想得的确很全面,也想得很到位了。但是,对于何远来说,他所想的却并不只是这么简单的问题。想要从对方的口中知道的,也并不是对方是否更换了指挥官这件事情,而是要打听说一些其他的东西,再由自己进行判断。
对于这些问题,何远并不想第一时间得跟冯金祥说清楚,而是采取了一种更加直截了当的办法。
“不如就一起听听吧。”何远说道:“能不能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我要先把所有的事情都了解清楚了才知道。不能妄下决断,不然的话虽然达不到效果,反而有可能,那我们本来有可能顺利的布置,也变得不顺利了。”
他已经下了决断的事情,冯金祥当然不会玩的,只听冯金祥说道:“那就听首长的,事情当然是办的稳妥一点比较好,只有事情办得稳妥了,对于我们的部队才是最有好处的。”
斋藤冠河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受到召见。他其实已经是放弃了的,靠他自己的能力,想要从这里逃出去,简直是难于登天,他又并不信任渡边星酒,更何况,两个人都怕不是关在同样一个地方,就算是想一起预谋些事情,却根本什么也做不到。
他放弃了,人家却好像并没有放弃他。隔三差五就要把他从牢里面拎出来溜一溜,这一次也是一样,他竟然又有了见到何远的机会。
看到这个家伙瘦的皮包骨头的样子,河源忍不住就想发笑,要说这个家伙也真的是够倒霉的了,被他们这一个小孩子抓住了,就一直到现在都被关押着,逃也逃不出去,死估计也是不想死的。而且这么长的时间了,有没有见到有谁愿意来救他。
甚至是有些时候,何远心里头就不禁在想,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什么将军的外甥,如果真的是的话,又怎么可能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人家根本就没有理会他,更没有一丁点儿想要救他的样子,这样的情况之下,最后等着他的会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一个差不多已经被放弃的人,也会是将军的外甥吗?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是有人作证的事情,那也就相信他存在就是了。何远对着面前的座位比了个手势,对站在面前的斋藤冠河说道。
“斋藤先生,请先坐下来吧。有一些事情,我需要向你请教一下。正好我们也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聊过了,大家互相聊一聊,增进增进感情也是好的。”
斋藤冠河已经不是之前的斋藤冠河了,他早就没有了刚刚来到这里时候的那股子锐气,现在的他,昨天已经被磨平了棱角,再也没有什么锐气可言了。
听了何远的话之后,他也不可能做任何无谓的抵抗,既然对方叫他坐下来,那他也就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看着他这样,何远脸上露出满意的一笑,坐在他旁边的冯金祥,也终于露出了有些满意的神情。不管其他的什么,但起码对方还是知道进退,也明白什么叫做低头的。只要知道这些,那就是一件好事。要是连这些东西都不清楚了,那恐怕这个人也已经活到头了。
斋藤冠河显然距离活到头的时间还有很远,已经基本上确定了,没有人会来救他之后,他的态度也在慢慢的松动和改变。如果要是三天两头被他察觉到有人来救他,那他当然对于能够逃出升天有着很大的耐心和信心,只要能够等待,他就一定会有逃出去的那一天。
可是现在的情况显然跟他预计的一点都不一样,没有任何人来救他,他也就没有了任何逃出去的心思,唯一能够让他继续活下去,并且还能活得很好的,就是要获得何远的满意。
斋藤冠河很清楚,他到底还有没有明天,不在乎其他的任何事情,而只在于,何远还想不想让他见到明天的太阳。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太多的用处了,人家也并不指望他身上能够获得些什么,一个没有用的人,要怎样继续活下去呢?这实在是一个不容易的事情。也同时让斋藤冠河心中清楚,虽然涉及到重大机密的事情,他当然不能够泄露,但有些事情,他必须要让何远顺心才行。
没有遭遇到任何的反抗和远的心情,显然好了不少,他对着对方一笑,笑眯眯的说道:“斋藤先生,怎么样?最近住的还算是习惯吧。你已经有些时候没有跟你聊过了,今天早点来也就是闲聊一下,你用不着紧张。我想知道知道,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你的球球不仅是个旅团长,而且还是一名将军吗?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你住进我的司令部,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来救你啊?这件事情符合逻辑吗?还是说这就是你们两个一起剩下的一个套儿,就是想要让我以为你的身份很重要呢。我这个人最讨厌被别人骗了,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得自己心里头有数才行。你要是蒙我、骗我,那我可不能保证,对于你接下去的待遇,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毕竟,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是带兵打仗的,脾气恐怕没有那么好。别人不敢杀人,在我这可不一定,这点道理你应该是清楚的。”
“我怎么可能欺骗你呢,这件事情事实属实,绝对没有半点虚假。”斋藤冠河急的说道:“我的身份绝对没有半点儿的隐瞒,但是我就是这个人,还是我更了解他一些,他是不可能派兵出来救我的,他这个人很固执,比你们想象的要固执的多,我了解他,也从来都没有任何的侥幸。他不可能过来救我的,这一点我非常清楚,也正是因为非常辛苦,所以我也没有什么侥幸的心理,就算存着那些心思,估计也没有半点儿的作用。还请阁下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任何不好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