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这么被河源一锤定音,河源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冯金祥是不能改变的,但与此同时,他心里却还有另外的一个想法。
“首长,那晋绥军那里我们怎么处置呢?吴秀斌那边还等着答复,就等着这里的指示,看到底该怎么个章程,到底应该怎么办呢?这件事情的决定可不好拿,万一要是一个不小心,从晋绥军那里走到了风声,我们怕是根本就不能达到我们自己想要的结果了。晋绥军一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们这次是否要对他们进行示警呢?”
明里暗里的,其实,冯金祥的暗示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他对于晋绥军没有任何的好感,也并不认为,自己应该在这件事情上面,做出点什么所谓的付出来。他都不是不愿意跟别人合作,而是跟别人合作在很多时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些代价让他心中觉得有些恶心。
他在此之前,不是没有跟晋绥军合作过,反而在很多时候,何远的八路军都是很愿意跟晋绥军进行合作的。但是,合作的结果却显然都不能尽如人意,甚至让人觉得心里面很不舒服。
楚云飞根本就管不了他下面的部队,事情做得越来越烂,也让他越来越不满意。每一次合作的最终结果都让人非常不满,也正是因为这样,冯金祥从一开始就不太想搭理他们。
他们要不要倒霉,观八路军什么事情呢?他们倒霉也好不倒霉也罢,反正八路军是既不想占他们的便宜,也不想帮他们做任何的事情。所有的好处和坏处都希望对方可以一力承担,谁也不要怪到八路军的头上,谁也不要试图去碰瓷。
所以说,在跟何远说话的时候,冯金祥立马就对于这件事情有偏向性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话里话外,就是不希望何远去多管这些闲事。
如果说,在此之前不知道敌人换了指挥官的这件事情,一直对于能够跟敌人真刀真枪打一架,还心怀希望。为了不给自己招惹上更多的麻烦,为了能够尽可能的让自己可以腾出手来,做自己需要做的重要的事情。冯金祥还愿意给晋绥军一个机会,愿意让晋绥军可以有一些转还的余地,那么,现在,他就是一点机会都不想给对方了。
都已经用不着对方挡枪了,那还有什么多的可说的?他是死是活,关于谁什么事情了。凭什么,八路军要为他们的愚蠢买单,又凭什么八路军要时时刻刻给他们提着响,又要遭受着他们的冷眼相待。
早在听说自己的人差一点被晋绥军的人欺负了,冯金祥心里头就很不舒服。人家都敢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了,无凭无据,无缘无故的什么事情都敢说,什么话都敢当着他部下的面往外倒。那可是他手下堂堂的主力团团长,在他这里,也是非常有面子的,竟然被对方损成那个样子了,竟然还需要来问,他的意思就是这口气,他怎么都咽不下去,也没有必要咽进肚子里去。
河源跟冯金祥是老搭档了,对于冯金祥的脾气,他是非常清楚的。两个人互相打一打眼神就已经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河源当然知道,冯金祥希望他怎么去做。
不过,在何远这里,何远所需要考虑的事情远远比他想象的要多,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简简单单的概括。有很多事情,虽然心里面也十分的不情愿,但该做的事情却是一点都不能落下的,尤其是表面上的事情,不能在明里落褒贬。
所以,虽然明知道冯金祥是什么想法,但河源还是说道:“到底还是在联合抗战,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可以不明白,但我们不能不懂,该做的表面工作都要做到。我的意思你应该清楚,不管晋绥军是不是把我们的话当回事,该提醒他们的时候,都必须要把事情提醒到。都是我们中国人自己的军队,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他们能做,但在我们这儿,是万万不能的。”
冯金祥一直都知道河源对于双方之间合作的看法,其实也没有对何远慧赞同,他的话抱有多么大的信心,现在听河源下定了决心,冯金祥也起就顺着他的意思做,没有再起反驳的心思。
冯金祥说道:“那我就把首长的意思,跟吴团长说说清楚,这件事情是由司令部主导,还是由下面人主导呢?根据下面人的意思,这件事情还是有司令部出面,跟晋绥军的师长说清楚的为好,不然的话,按照他们下面那些阳奉阴违的做法,恐怕最后偷鸡不得蚀把米,不仅他们自己做不好事情,就连我们都要收到他们连累。”
何远想了想,对于他的要求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件事情的确可以,一旦事情开始落实,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可以跟他们闹腾去。就趁着现在这个机会跟他们说说清楚,也免得到时候,他们假装不知道,在我们背后使绊子。大家都把话说到明面上去,我就不相信,他楚云飞连基本上的这么一丁点民族大义都不懂了,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就算是我看多了也等到把日本人彻底处理好了,转头要收拾的就是他们了。”
冯金祥冷笑一声,“首长,对于晋绥军,我们还是不要抱有太多的信心为好。凡事都要留一手,这对我们是有益处的。晋绥军的楚云飞厨师长,已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的他或许还可以值得信任,但现在的话连控制自己的部队都成问题,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对他抱有太多的信心。万一要是在关键时候出了纰漏,恐怕我们都还要知道的比他早一些。”
这话虽然说的不好听,但却是实情,何远对此也不得不要琢磨琢磨。按理来说楚云飞不应该把兵带成这个样子的,怎么就能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呢?一点儿都没有曾经风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