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中梁讨不到好处,那不是应该的吗?”尹建成对此早有预料,“有贼心没贼胆。而且,还经常走那么两步臭棋!不该抖搂出来的时候,把自己的底牌掏的干干净净,该抖搂出来的时候,他又不敢了。楚云飞稍微吓唬他一下,他比谁怂的都快。这种人,能混到现在,都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再想要向上一步,那是绝无可能的!楚云飞也就是没有人用才用他,要是但凡有个选择,他都是必然不会受到重用的了。”
徐有庆说道:“团座,这一点上,我们怕是也有点儿吃亏吧?楚中梁,那好歹算是楚云飞的嫡系。是楚云飞用惯了的人!就算是有些时候用的不顺手,那也比我们强啊!我们这边,就算是再努力些,也是一样得不到什么重用的。更何况,我们现在也不见得肯努力了。这一次作战,我们就并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战绩,这怕是会被人看扁的啊!”
徐有庆并不是个很有见识的人,他能够在尹建成身边这么长时间,靠的并不是别的。而恰恰就是他对于尹建成的绝对忠心。而也是因为他自己不够聪明,所以,在尹建成的面前,也几乎从来不自作聪明。而且,凡是有不懂的地方,他根本不可能会有不懂装懂的情况,而是要向尹建成询问,这些,都是尹建成愿意信任他的理由。
所以,对于他问出来的并不聪明的问题,尹建成也并没有什么格外的看不上的想法,反而觉得理所当然的样子,对徐有庆说道:“这就是你不明白了!谁说楚中梁是嫡系了?你说楚中梁是嫡系,我还说方立功是嫡系呢!你倒是说说看,到底谁更像是嫡系啊!楚云飞当了师长,跟着他的方立功非但没有能够做到鸡犬升天,反而算得上是倒了大霉了。虽然短暂的接任了团长,但是,一旦出了事情,你看看楚云飞的反应。不是帮人家解决麻烦,而是让他背了个天大的黑锅。虽然说,最后不管出于什么,给方立功调到师部,做了参谋长。但是,进入了师部,却远离了权力,这事儿是对嫡系能做得出手的吗?当嫡系当成这个样子,也是倒了霉了。”
“要说这事儿,的确是这个样子的。”徐有庆深有同感的说道:“我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了团座您!要不是遇到您,我恐怕还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够有今天呢!您对我的信任,我是没齿难忘。要说我对谁最感激,那也必然是您!不过,旁人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方立功的命就不是很好,遇到了楚云飞那样卸磨杀驴的家伙!也算他倒霉!这么看起来,前车之鉴啊!楚中梁竟然还敢相信楚云飞,真的是胆量也算是不小了。他就不怕人家卖了他吗?”
“这些事情,就是你不知道了!”尹建成说道:“没听说过,什么叫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楚云飞给了他个副参谋长的位置,就让他找不着北了,以为自己跟着楚云飞,就能够有高官厚禄呢吧!而且,你有一点说得不对。这不叫卸磨杀驴!楚云飞那样的人,也干不出来卸磨杀驴的事情。他啊,顶多就是对任何人都不信任就是了!他不止不相信楚中梁,对于我们这些人,他一个都不相信!或者说,他不仅仅是不相信我们这些人。就算是对于他现在看似是很信任的副师长王福生,你以为,他就是真的信任了吗?你要是真的这么想,那就是大错特错了!他一样是怀疑,只是不敢表现出来罢了。”
徐有庆摇了摇头,忍不住说道:“这事儿还真的就是这么回事!团座,越是这么想,我就越是觉得,我们是不是真的得给自己再找找后路了?对于自己人,他尚且不信任,对于我们,那就更加不会信任了。与其现在等着被他收拾,那倒莫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啊!我们要是再不找后路,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楚云飞收拾了。”
听徐有庆这么一说,尹建成当即摇头,制止了他这个丝毫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尹建成说道:“别总是这么着急!越是着急,才越是容易出错,出错,就会被人抓住小辫子。你看看,面前的例子已经很多了!楚中梁当时的串联也好,现在更加愚蠢的杨镇的这些小打小闹、引火烧身也罢。总之,他们都是自己走错了路,被楚云飞抓住了把柄,才倒了霉的。我们呢?我们如果轻举妄动,我告诉你,结果,也并不会有所不同。非但不会不同,反而还会有你更加想不到的不良后果。所以说,我们不能动!就保持着现在的状态,默默的发展自己,不浪费任何的实力,也不轻易地得罪楚云飞。暗中呢,找机会,慢慢的等着。跟你说句至理名言,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这不假,但机会,更加是留给活人的!要是活不到机会来的那一天,那可就是说什么都晚了!”
“可是……”徐有庆有些纳闷儿,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可是,楚云飞连亲信都信不过,难道还能信得过我们?就凭我们安静?不会吧?团座,我们是不是有些低估了楚云飞了?他现在的想法,是想要把我们两个团一起收拾掉吧?我们要是不早做准备,被他占了先机,那可怎么好啊?我觉得,我们可以不动作,但是,也得有些自保的能力。更何况,这一次,杨镇的事情,怕是**不离十的会对我们产生不良的影响。让楚云飞觉得我们是一伙儿的,那我们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啊!团座,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
徐有庆在鞋底上磕了磕烟袋锅子,脸上带着笃定而神秘的笑容,对徐有庆说道:“做好我让你做的事情就是了,至于其他的,不用多去干涉。只要楚云飞抓不着切实的证据,他就不可能轻易地对我们下手!他的手底下,总要有人可以替他做事情吧?等到其他团都彻底糜烂,到时候,能够指望得上的,可就无疑只有我们了!不争是争,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