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件事情,在会议上,我就已经说得足够的清楚了!”杨镇着急的说道:“晋绥军和八路军在本质上存在冲突,而这一次,对于我们这支部队,两个队伍都是势在必得!那就留一条路,让他们打去!至于我们,在他们两军发生冲突的同时,就完全可以逃出生天。我们不是没有机会的!这一点,难道到现在为止,你们还不清楚吗?更何况,在开会的时候,我不是也给了你们一个选择的余地吗?你们如果有什么要说的,有什么不满意的,当时为什么不说出来呢?现在这个时候了,在战场上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兵变!我可以把你们一个个的都送上军事法庭!孙营长!趁着现在的情况还有 回寰的余地,我命令你,按照我说的去做!现在立即调转方向,朝着两军夹角的位置冲锋!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甚至什么阻碍都不会遇到!只要能够挑动起楚云飞跟何远之间的战斗,我们就赢定了!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如果再继续走错路,那就谁都救不了你们!”
“救我们?”孙营长冷笑道:“团长大人,你怕是在开玩笑吧!被人夹在中间的感觉,可是不好受啊!更何况,你现在怕是也该看到了吧?人家是穿一条裤子的!八路军打晋绥军?晋绥军打八路军?人家根本连毛都碰不到!互相之间,有默契着呢!这就好比是足球比赛,大家都可以踢球,都不能踢对方吧?大家互有胜负,但那也都是玩玩儿而已,谁会太当真啊!至于我们,就是中间的那个球!”
顾诚逐点点头,对杨镇说道:“没错啊!孙营长说的,也正是我们都明白的那个道理。你看,我们现在要是回了晋绥军,在师座的庇护之下了,那我们就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后顾之忧了吧?没有人再跟我们动刀动枪的。可是,我们要是不肯,那事情可就不好玩儿了。无论师座,还是何远,都想干掉我们,我们就一条命,谁拿去不是拿啊?又为什么要给别人拿去?”
听了这话,杨镇明显有些气急败坏,他声嘶力竭的吼道:“你们以为,现在投降,人家就能够饶了你们了吗?痴心妄想!白日做梦!楚云飞那就不是个心里头有宽容二字的人!但凡他容得下我,我都已经忍了他这么长时间了,又真的会在乎再低一次头吗?还不是因为,他根本就不能容人!你们这次回去,根本就是有去无回的!可笑,都要被人宰了,你们竟然心里头还挺得意!怎么?你们该不会真的以为,是有退路的吧?比起我,楚云飞要更狠得多!他现在对你们还能利用所以,就加以利用。等到了你们利用不到的时候呢?那时候,就是你们的死期!亏你们还以为,人家对你们好得不得了呢!当真可笑!混了这么久连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都不懂,也是活该你们落得如此的下场!”
尽管杨镇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但是,却依旧 不耽误没有人会听从他的话,甚至,对于他一厢情愿的认为,其他人的心中都是有着很大的想法的。尤其是孙营长,听了他的这番话,再想一想之前顾诚逐的话,不禁失笑。
孙营长笑得前仰后合,直把杨镇笑得从一脸的莫名其妙,到最终的眉头紧皱,揣测着对方的意思,总之,他的心情是非常不好的。直等他笑够了,才对杨镇说道:“团座,你以为,我们这些小虾米能做的了什么?跟着你干,是服从命令,不该被追究。不跟着你干,是改邪归正,更加该受到褒奖。至于我们这些人里头,唯独会有些什么妨碍了,不是我,也不是顾副官,而是你。除了你之外,在没有旁人会有妨碍了。倒是你,可真天真啊!你还以为,大家都像你一样的想法?或者说,你压根儿就不觉得,我们是什么重要的角色,没有必要考虑在心里头的吧?当然了,你这么想,也能理解,毕竟,我们一直都不重要嘛!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我其实也早就已经习惯了的!在别人的手下,未必更好,但是,在你的手下,是肯定不好的!更何况,我倒是觉得,我们即将走马上任的新团长,起码比你更加想着我!跟着他,比跟着你更加舒服的多!”
“你们新任的团长?是谁?”杨镇顿时警惕起来,他眉头微皱,极为不满的问道:“怎么?这都不敢告诉我吗?还是说,你们那个新任的团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我还真的是挺好奇!一个你根本就没有接触过的人,为什么你对他要比对我更加信任?你这不是本末倒置吗?简直荒谬!”
听了杨镇的话,孙营长笑得更加诡异了,一双眼睛,似有似无的看向了站在一旁不语的顾诚逐。只听孙营长说道:“谁说……我不认识的?”杨镇终于注意到了顾诚逐和孙营长这样小规模的小动作,顿时大吃了一惊。或许,他真的是不太能够理解,一个小小的副官,怎么就可以做这种春秋大梦?他难道不知道,他距离一个团长的位置还有很远吗?
“你们……”杨镇甚至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什么可说的。面对着这样看似是丧心病狂的两个人,杨镇甚至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短暂的休息时间就要结束了,部队眼看着就要重新开拔,这样的场景,让杨镇心头一阵阵的悲凉。最痛苦的事情,也莫过于是被自己最最亲近的人背叛,而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心里头无限的悲戚。终于,在时间的迫使之下,他还是开口说道:“那么,两位,能告诉我一下吗?如果我不愿意给跟你们走,你们可以放过我吗?部队,你们都可以带走,至于我,我不愿意回去而已,不会影响到你们的行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