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了?”左云光不以为然,“就算我们提前知道,那又能怎么样?总不能说,谁事先知道,谁就是凶手吧?我们还没有少到不打自招的份上!”
楚云飞冷笑道:“你觉得自己还不够傻吗?还要怎么才能算够傻?八路军为什么要把人家的行踪告诉你?就是为了让我们有嫌疑!你以为证据很重要吗?在人家那里只要是怀疑,就可以成立!更何况,人家也可以拿出借口来呀,也不能算是无端猜测。我们最好盼着他们路上不出任何问题,如果出了问题,就算真的是土匪做的,甚至是日本人做的,八路军都会怪在我们头上!以我们现在的能力,能和八路军这个分军区对抗吗?借你几个胆子,你能跟八路军打得过!你放心,只要河源出了哪怕一丁点儿的事情,咱们那就是黄泥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那他们怎么不能不讲理啊?!”左云光争辩道:“这种事情,只要引起两军的争端,就算是二战区也不会放任不管的。”
“你还想着二战区?”闵世昌。终于缓过来这口气,对对方说道:“你知道上面对我们已经有多么不满了吗?如果可以的话,阎司令长官早就把何远挖走了!至于我们,人家根本就看不上!能力实在是太差了,还能干点儿什么?什么都干不了嘛!我告诉你,如果真出了事情,我们事先知道何远的行踪,日本人和土匪事先又不知道,那就是我们的嫌疑最大!八路军就可以直接对我们动手!这一次绝不是小打小闹,我们可是动了人家的司令员!那是要命的事情,知不知道?”
左云光被他吼的低下头,不敢说话,他说道:“什么都不懂,还在这里不懂装懂!你以为你很厉害吗?你最好盼着八路军那位司令员千万别出什么事,不然的话,一百个你都赔不起!”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不认是不可能的,左云光也终于意识到,这位八路军的何司令员是根本招惹不起的。
人家不跟你计较的时候,你就要感恩戴德。等到人家想要跟你计较的时候,你最好就低头认错。跟人家对着干,那真是半点好果子都没有。
看到反对的傻子没有意见了,楚云飞这才说道:“旅座,我们跟何远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人对于自己的友军,其实也并不是特别能下黑手。他想要什么,也无非就是武器装备或者是钱。我们没有了,他不会要。我们有的,他要就给他好了。也可以称为是破财免灾嘛,跟他对着干,总归没有我们的好果子吃。我们在他身上吃了多少亏?到现在难道还不能明白吗?”
闵世昌说道:“这一点我们都很清楚,只不过,何远这个家伙,总是不喜欢按照套路出牌。只要一想到他要来,我就觉得我肯定要吃吃不起的亏。而且,他这一路上东晃晃西晃晃,还真是让人担心,不怕他来到这里,就怕他来和回去的路上出了问题……不如这样吧,楚团长,你派一部分兵力,去接应一下他们。免得他们在路上出现了什么问题,再赖上我们。那我们的事可就大了!”
楚云飞说道:“是,那我这就去安排。不过说实在的,他也真够能折腾的。这仗刚刚打完,自己在家待着不好吗?非得要跑出来乱逛。还得给别人添乱子!如果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他们该不会直接来找旅座你,反倒会来找我。给他添麻烦的人是我的部下,他如果不先敲我一笔的话,那也太不像他了。我这就派人去接,免得他又挑我的道理,敲的更狠。”
这一次打千叶嘉介的联队,晋绥军其实从头到尾也没能够帮上什么忙,顶多是跟着跑了跑龙套而已。堂堂的正规军混成这个样子,也是没谁了。
但是,这件事情却是因他们而起。楚云飞还因此被请了过去,直到仗打完了才放回来。刚刚被放回来却又听说道,何远闲着没事跑到这边来了。
所以他就只能按照旅部的决策,颠儿颠儿的跑过去接驾。在死之前无论是遇到谁,楚云飞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落到这一步田地。
人是派出去了,快找了半天都没能找到人。走的确实是八路军告诉的那条路,但那条路上哪里有半个影子?找了一大圈都没有能够找到人,没有办法之下,只能回去汇报。
楚云飞听了自己这边士兵的回报,顿时明白了何远的意思。
“没关系,不就是何司令员不喜欢闹腾,喜欢自己过来嘛?最近都给我加紧巡逻防御,所有的防守都必须要严格!千万不要被人钻了空子!如果不小心被人家钻了空子,那丢脸的不仅仅是你们,也不仅仅是我,而是我们整个晋绥军!一个班能不能战胜一个旅我不知道,但如果我们这个团的大门被一个班偷偷打开了,那绝对是整个晋绥军最大的耻辱!”
手下的士兵不以为意,他们心里都想着,他们三五八团已经是防守比较严明的了,还没看到三五七、三五九两个团,防守多么松懈呢。如果他们这边都能让人给掏了心窝子,那估计其他人什么也不用做了。人家一个班岂不就能报答你晋绥军一个旅了吗?
再不说了,防守如此森严,你就算硬打都打不进来,更何况,一个班,什么重武器都没有,想要靠打,打进来。
那真是一句话,谈何容易啊!只要一个不小心,让人家发现了,基本就是必死的结局。
反正士兵们是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人的,无论怎么样都不会相信。可是他们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觉得十分不可能的事情,却偏偏正在酝酿着发生,或许也用不了太久的时间,他们就能够见识到,一个班是怎样通过他们层层的防守进行一次模拟的斩首行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