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萧觉得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好像所有的好事都叫范子衿给占了。
他生来就是嫡子,身份比他高贵,而且他母亲手中还有整个夏家的家产,他就算不努力,一生也可以衣食无忧。
父亲再疼他,百年之后范家的大半也依然要由他继承。
如果他蠢笨无能也就算了,偏他还聪明无比,明明他比他还年长三岁,却什么事都低他一头,
九岁童生,十二岁秀才,十八岁举人,十九岁进士,每每想起这些,他的心就像火烧的一样,明明他都已经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比不上范子衿?
偏生范子衿就好像是来克他的一样,他和姨娘费尽心机,又让父亲豁出了脸面才求娶到一个六品小官的女儿,而范子衿呢?
夏氏都没怎么努力,先是吏部右侍郎,现在又是夏家,竟然全都看上了范子衿。
不是说他不当官了吗?
空有一身功名,夏家竟然还看得上他。
范子萧心如蚁噬,面部都扭曲了不少,而在看到齐修远送来的东西及范子衿运回来的东西时,他心中的嫉妒达到了顶端。
就算父亲偏心他又如何?
范子衿有疼爱他且有财的母亲,有两个相亲相爱的表兄弟,他依然可以十里红妆的迎娶妻子。
范子萧红着一双眼睛暗戳戳的盯着范子衿的聘礼,只要里面出现违制的东西或是聘礼数量超过应有之额他就收买人去弹劾他,就算不能罚他也要给他添添赌,很可惜,范子衿就正好塞满了一百二十台的聘礼,东西也没有违制的。
他倒是想参范子衿私置产业,但父亲并不支持,而且此举也会得罪很多人。
父母在,子女无私产,这只是一种道德上的约束。
父母不可能真的不给孩子置私产,尤其是嫡子。
范思文倒是没答应范子衿置私产,但他的生意都是靠他自己的本事做起来的,他虽然恼儿子将更多精力放在经商上,但也知道他反对也没用。
范子萧曾对此隐晦的表示过不满,暗示父亲弟弟此举是不孝,他的产业也该归功。
但一向疼爱他的父亲却训斥了他一顿,说这些都是范子衿与别人合作的生意,是属于他个人的,怎能归公?
范思文纵然偏心庶子,但那是对内,对外时也一直护着范子衿,所以他不可能允许有人弹劾范子衿私置私产,范子萧看得很明白,他要是参了,那他父亲会上折将范子衿的私产光明正大的放到范子衿的名下,彻底让那些产业在明面上成为范子衿的产业。
所以范子萧走不出这一步。
对于范子衿,他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对方比他有地位,有钱,有才华,更比他聪明,他根本算计不到这个嫡出的弟弟。
他只能去讨好父亲,抓住手上的恩荫名额,争取在分家时得到更多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