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韩孝郡折回的时候,迎面就遇着夕歌了。
她忙福了身,唤他一声:“韩大人。”
心里正气着的韩孝郡扫她一眼,有印象,看起来是个懂事的姑娘,虽非朝歌生得那等的惊艳,可模样比朝歌温柔多了,瞧着顺眼多了。
便点了头。
见他愿意与自己说话的样子,夕歌也就忙轻声细语的道:“韩大人且莫生七姑娘的气,她这个人向来性子直,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其实也没有恶意的。”
听起来是在为朝歌说好话,可三言两语间,便把朝歌说成一个没脑子的姑娘了。
这话韩孝郡深为认同。
就是那种说话不分场合的姑娘,气人。
“夕歌,你这话要是让朝歌听见要不高兴了,朝歌向来待你不薄,你怎么好背着她与韩大人说这些话哩。”
花颂一声不响的走了过来,接了她的话。
言语之间,不就是骂她恩将仇报吗?
夕歌一怔,转脸看了她一眼,这等装模作样的人,最恶心了。
可恰恰她也是这类人。
花颂便朝眼前的两位大人福音,又对韩孝郡讲话,道:“韩大人,这位是夕歌姑娘与朝歌是同父的姊妹,现在贴身伺候着朝歌。”
花颂毫不客气的把她的身份给说明了,也免得她趁机在韩孝郡面前说好说歹。
夕歌打的是什么主意,她会不知道吗?
韩孝郡心里了然。
外室所生的姑娘,庶女。
夕歌忍怒,韩孝郡也就走了。
两位姑娘相视一眼,电光火石之间,杀气无声而过。
钟玄明还记得花颂,临走时也唤了她一声:“贾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花颂不想与他多言,尤其今天这样的场合,人来人往,万一让旁人看见了去,还以为自己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她的目标可是韩孝郡,便默默的福了一身,退到旁边了,请他先过。
钟玄明没有要走之意,继续和她说:“不知贾姑娘能否带我去观一下花园?”
既然朝歌是韩孝郡的未婚妻了,他乐意退而求其次,沈府的表小姐瞧起来也是赏心悦目的。
他早娶过几房都亡,加上自己年纪也大了一些,现在再娶都是续弦,要求也不是那么高的。
花颂忙福身,道:“钟大人,外祖母让我帮她拿些东西过去,我恐怕没有办法陪钟大人了,夕歌,你就引钟大人去一趟花园吧。”
她机智的把这事推给了夕歌,又赶紧福了身,管他是否同意,她先匆匆去了。
她再不济,也万没有嫁给一个老男人当续弦的道理,听说他亡妻还留下好几个孩子呢。
钟玄明隐隐感觉到了拒绝之意,心里微微有几分的不舒服,再看夕歌时,心里又觉得这庶女生得也是不错的,便打算与她谈几句。
夕歌倒没有像花颂那般拒人千里,他问话,她便答。
至于单独带他去花园赏花这事,她没有答应,也忙找了个借口去了,只是这心里是真把花颂恨得透透的。
钟玄明讨了个无趣,心中暗恼。
不过,今日这府上花红枊绿的姑娘甚多,他也不急,慢慢的寻。
总有合意的。
男女宾客有在各处闲聊的,也有借此机会想要好好游览一遍沈府,由于人太多,主人不可能个个引领着去游玩,不是那么太重要的人,会有府里的家仆引领着到处看看。
朝歌、晚歌两位姑娘这会也陪着一些姑娘闲聊上几句,其中有从京师来的亲戚,就是她外祖母家的孙女和孙子,那当真是谪仙下凡。
五姑娘凤吟悄悄溜了出去。
这么多好吃的美食,她实在忍不住了。
趁着四下没有奴婢看着她,悄悄就伸了手,拿了一块油炸肉丸就往嘴里塞。
丸子还没塞进去,便被寻来的奴婢一把夺走了,直央求着:小姐您千万要忍住呀,您看看您这段时间已经瘦了20斤了,您这要是一口咬下去,便前功尽弃了。
五姑娘气闷,抓着奴婢的手小声说:“算小姐我求求你了,你让我吃一口咋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这边正争执着,她旁的奴婢又来了,赶紧拽着她远离美食。
她的母亲下了死命,萧大夫不松口,谁也不会给她乱吃的,尤其是今天,更加要看严实点。
五姑娘被拽离美食,人就显得无精打采了。
这样的寿宴于她来说最快活的事情就是可以吃吃吃,结果却不给吃,这不是要人命嘛。
她噘嘴瞪眼,到处乱走的窜到了朝歌和晚歌那边,姑娘们有站有坐的,围在一张长长的矮几上说话,忽然看到五姑娘人来了,有识得她的脱口喊道:“咦,这不是五姑娘吗?怎么忽然瘦了这么多?”
“你们还不知道吗?五姑娘最近在减肥哩。”有晓得内情的掩唇笑着说。
五姑娘窘,她的胖好像大家都知道似的。
朝歌便唤了她道:“五姐姐今天这身打扮真可爱,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