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眼中含泪的说:“皇上您不喜欢玉瑶就罢了,为何要把玉瑶婚配给扶辰那粗人,玉瑶就是死,也不愿意嫁给他。”
姬渊说:“难不成你还想嫁给姬盛,余生陪他在牢中度过?哦,我倒是记起来了,容平公主对姬盛情爱难舍,宁死不嫁,既然如此,朕就成全你的一片情深吧,你去牢里陪姬盛吧,他刚好有伤在身,也需要个人在旁边照顾他。”
先帝之前是有把玉瑶婚配给姬盛的,写这道圣旨的时候他就在场。
玉瑶之前为了姬盛殿下一事,也曾求到当时还是沈太尉的他面前,请他支持姬盛殿下。
现在听他这般一说,玉瑶面上一白。
姬渊,他狠。
他够狠。
她当然不愿意去牢里陪姬盛,她与他,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那个人,甚至是瞧不上她的。
虽是万般不情愿,此时,她好像也没有旁的退路了。
姬渊要她嫁扶辰,圣旨已下,她怎么办?
她幽怨的看着姬渊,他说:回去吧,朕会让你风光大嫁的。
谁稀罕这个风光大嫁了。
如果是跟了他,就算不能为后,她也是情愿的啊!
玉瑶拔腿往外跑,气得哭了起来。
跑出景仁宫时,遇着了又过来的朝歌。
她现在顶风光了。
她是未来的皇后,地位不一样了。
四人抬的大轿抬着她。
只要出府,身边护卫就有一百来人把她保护得严严实实的。
都是姬渊为她安排的。
为了避免被闲杂人骚扰到她,他未来的皇后出入排场自然是大的。
玉瑶看着她,盯着她。
沈朝歌这个人,向来气派。
今日成了皇后,更是风光。
两人在此相见,朝歌淡淡的看着她。
以往两人都是公主,身份平等。
现在朝歌是皇后,过些日子就要册立了,玉瑶见了她,本该先行一礼,可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为她赐婚这件事情,没准就是朝歌在皇上面前进了谗言。
想到有这种可能,她心里的恨和怒勉强压住,面上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玉瑶问她:“我这段姻缘,是妹妹为我赐的吗?”
朝歌低笑一声,说:“瑶瑶姐想多了,我岂能做得了瑶瑶姐的主。”
玉瑶定睛看她,想从她表情里看出个真假来。
朝歌抬步准备往景仁宫去。
这玉瑶以为是她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怕是对她恼恨在心。
玉瑶恼恨她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从一开始见面,她就有意针对。
朝歌也懒得朝她解释什么。
玉瑶却忽然唤住她说:“朝歌,我就要嫁入你们沈府了,你不高兴吗?”
朝歌住步,回过身来,看她一眼。
玉瑶勉强一笑,想要假装自己是高兴的。
朝歌也就笑着说:“我自然是高兴的,那就恭祝瑶瑶姐与二哥喜结连理,早生贵子了。”
早生贵子,玉瑶被这话恶心得像吞了个苍蝇。
谁要和那个粗人生孩子。
朝歌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玉瑶看着她一身雍容华贵又云淡风轻的姿态,恨得牙疼。
明明她玉瑶的出身比她高贵多了,凭什么最后反要嫁一商户之子?
她艰难的往回走,走回紫金宫后,忍不住大哭一场。
哭过,咬咬牙,嫁就嫁吧。
她过得不幸福,沈家这些人,也别想给她过得幸福。
她要让他们后悔娶她为妻。
生机勃勃,万物复苏,百花齐放的春天是令人心旷神怡的,一如他眼中的沈朝歌。
朝歌每日到宫里,只能在他跟前帮着研墨,姬渊怕她久了觉得厌烦。
瞧她来景仁宫的时间,一日比一日晚了。
今天,他就带了沈朝歌到御花园里走一走。
所有的奴婢和护卫都退下。
行在隐秘而安静的御花园里,走过小桥流水,朝歌一脚踩在石头上,轻快的朝前走了几步。
沈府也有这样的水中石,前一世,她就喜欢踩着那些石头从水中而过,前去找住在行云院中的霁月。
她猛然回身,去看姬渊,他正跟在她的身后。
她忽然身子一歪,朝水里栽去。
姬渊伸手便把她捞了过去,一把揽在了怀里,说:小心点。
她忽然就吃吃一笑,说:我故意的。
“……”
她小脸一皱,委屈的说:“我记得有一次,我掉在水里,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肯拉我上来的。”
当时的水,可凉了。
他想了想,好像真有其事。
“大哥,你拉我一把呗。”
“大哥,我腿抽筋了。”
“大哥,这水很冷的。”
他冷漠的回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和大哥聊聊天。”
“和一个卑贱的养子有什么好聊的。”
她一脸讨好:“大哥玉树临风、绝世无双、铮铮铁骨……”
想起那些往事,他说:再也不会有样的事了。
他低首,吻在她的唇瓣上。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朝歌脱胎换骨的变了。
她小手无处安放的拍了拍他,挣扎着说:“不要在这儿。”
万一两人一起掉到水里,可冷了。
姬渊便把她抱了起来,一路抱她到岸边,把她抵在不远处的假山旁,一路吻下去。
他问她:朝歌的梦里,可否有这些?
朝歌摇头。
前一世,都结束了。
这一世,才是他们的开始。
她掂了脚尖,想去主动亲吻他的唇。
他把姿态放得低一些,自己靠在假山上,把她拥在怀中,让她更方便索取。
到底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不似他那般如狼似虎。
她羞臊的浅浅品尝了一下。
是她的霁月。
也是她的姬渊。
姬渊暗暗皱了一下眉,莫名的纠痛传了过来。
本以为忍一下就可以过去,却渐渐蔓延开了,直击心脏。
他猛然错开她温柔的唇瓣,把人搂在了怀中,又怕把她揉坏,迅速分开,转身,手摁住假山,极力忍耐。
朝歌被推得后退了两步,愣了愣,就见他手臂都在抖。
“你哪里不舒服了?”朝歌一个箭步上来,看他,询问。
他勉强说我没事。
朝歌看他脸色惨白。
他这个人,就算疼得表情扭曲。变了样,刻在骨子里的尊贵都是不变的,无法复制的。
朝歌急得眼睛一红,差点想哭,说:“我去叫太医。”
姬渊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安慰:“别慌,没事。”
朝歌伸手扶他,带了哭腔,问:“你哪里疼啊?”
姬渊闭了一下眼,那股痛意正慢慢散去。
他脸色稍微恢复过来,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