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见他实在难受至极,试着伸了伸手,给他顺了几下后背,想着这样他可能会好受一点。
苏薄一时有事出去了,结果等他抬脚踏入冶兵房门口时,恰好看见江意给谢玧顺背的光景。
他顿时不乐意了,大步走来,道:“我送太子回宫。”
太子的侍卫也正着急,应道:“有劳大人。殿下丨身体抱恙,实不宜久留。”
谢玧缓了缓,道:“我无事,方才只是,忽然没顺过气罢了。”
话虽这么说,可他脸色十分病白,江意道:“殿下还是先回吧,殿下如若信得过我,这里便由我看着。不然殿下丨身体欠佳了,更得不偿失。”
谢玧抬眼看了看她,那双眼里是真的对他的担心。
他又想起在马车里时她说的那番话,忽然间觉得,是应该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
因为他这一生,除了病痨伴随着他,他终究还是会遇到一些美好的人和事。
谢玧思量以后,点头应下,道:“好,听你的,我先回去。”
谢玧将自己的东宫令牌交到了她手上,道:“拿着。有事可来寻我。”
令牌沉甸甸的,江意迟疑了下,还是收下并道了谢。
有这块令牌,这些日行事会方便许多。
义肢她也不可能一夜就做好,还有明夜后夜,没有太子在身边,她用这令牌能畅通无阻。
随后侍卫搀扶着谢玧,转身离开了此地。
走了几步,他蓦然又回头,叮嘱她,“你亦身子初愈,切勿逞强,累了得及时休息。”
江意愣了愣,应道:“我知道的。”
苏薄留下素衣等人在这里看着,临走时吩咐素衣,一会儿若是江意困倦了,便带她去自己的休息室里休息。
苏薄以最快的速度送了谢玧回宫。
把他安全送到宫门口以后,谢玧还没来得及道谢辞别,苏薄便勒马调头,一句话不说,当即策马而去。
尽管如此利落,可他回到冶兵营时也是下半夜时候了。
他带着满身霜寒回来,在大门前跨下马,径直朝冶兵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