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维斌带着骁骑狂奔的同时,掏出一颗小炮仗在衣服上擦了擦,扔了出去。
伴随着“磁磁”的响声,一道蓝光射向空中,在空中炸开,盛开一朵寂寞的兰花。
临行前,王爷交代:“我会派人在云蒙山接应,但在他国的国境上,这是最万不得已的做法。”
如今,已是最万不得已的时候,王爷不会允许他把柳莲抛下!
随着夜空那朵兰花的绽放,云蒙山属于大金的那一边,一个高挑的白衣人从一棵大树之下站了起来,修长的手轻轻挥下,无数黑衣银甲的人流水一般飞速冲上山顶,同樊维斌等人汇合,然后向属于乌吐的那一边冲去。
白衣人缓缓地向前走着,俊美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浑然天成的贵气和气势逼人。
他的身边跟着两个人,一个白发如雪,一身黑袍;一个俊秀斯文,黑发红袍。
三个人走到了云蒙山山顶,望着下面的厮杀。
白衣首领忽道:“白子夏,你去护住柳莲!”
白发男子躬身道:“是,王爷!”
话音刚落,他已如飞鸟般飞起,超越南安王府的精卫,然后坠落在东枢刺客的人海中,接住了浑身是血摇摇欲坠的柳莲。脸上溅满鲜血的柳莲看到是他,桃花眼弯了弯,嘴角上扬:“子夏哥!”
“嗯。”白子夏脸上绽出冰冷的笑,“一起战斗!”
“是!”柳莲身子一动,再次松柏般挺立,同白子夏背靠背,微笑着再次挥起手中黑色的软刀。
柳莲和樊维斌一出发,云寒就开始为难。他也愿意和大金交好,但是东枢的人不会让大金和乌吐的联合那么顺利的。
正在这时候,云暖来了,自动请缨,要求去保护大金南安王的使者。
云寒不信任地打量了自己的弟弟一番,他真的很不信任自己这个不靠谱的亲弟弟。
云暖百般磋磨之后,云寒无奈,只好把京城最精锐的禁卫军选了五百人派给了云暖,临行前反复交代:“远远的跟着,不跟丢即可,不要一看到柳莲就扑上去,会没命滴;跟到云蒙山脚下即可,等他们越过山顶的国界,就赶紧回来,千万不要越过国界,那可是侵犯邻国;万一有人偷袭他们,让军队上前,你不要一马当先,小心你的小命……”
云寒啰里啰嗦说了半日,云暖快要被自己这个话唠哥哥给急死了,自己拿了令牌,起身就走了。
云寒:“……”
我还没说完呢!
这一路上,云暖带着这支禁卫军,因为怕柳莲等人发觉,他们一直远远地跟着,往后错大约半个时辰的路程。
走了快一个月,却一直未能见到柳莲,云暖郁闷极了,心里急切地盼望着,盼望着,盼望着东枢能够及时出手,在他乌吐境内设下埋伏,他好英雄救美,威风凛凛从天而降,解救美人儿柳莲于危难之时,柳莲必定会感激万分泪流满面以身相许神马的……
云暖意淫了一路,只可恨那东枢人不解风情,一直未曾进攻。
就在云暖远远站在半山腰的高坡之上,眼望月下高耸入云的云蒙山山顶,心灰意冷差点准备派人给东枢消息的时候,惨叫声喊杀声在山顶响起。
云暖的心跳开始加快:“擂起战鼓!”
东枢刺客被大金的精卫压得节节败退,最后索性转身向山下狂奔,结果就和云暖率领的乌吐禁卫军正面相遇,双方马上刀剑相见,混战起来。
赵贞在白子春的护卫下已经走了过来,身后跟着背着药箱的侯林生许文举和几个暗卫。
白子夏和樊维斌一起搀扶着血人一般的柳莲走上前,三人正要躬身行礼,赵贞看了侯林生和许文举一眼,候许两位马上过去扶着柳莲在旁边的草地上坐了下来,开始给柳莲检查疗伤。
柳莲的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血点子,有的已经干涸了,有的还新鲜,衬着那俊俏美丽的脸,看上去说不出的可怖。
他的衣服也被血浸透了,有的地方湿漉漉的,贴在了身上;有的地方血已干透,硬邦邦的。
柳莲斜了侯林生和许文举一眼,这次倒是没有拔拳相向的想法了。
樊维斌上前,从怀里掏出云寒的书信,双手捧着交给了赵贞。
赵贞望着他,点了点头,看了白子夏一眼,道:“去吧!”
白子夏带着白子春,率领王府精卫一起冲入战团——乌吐人是来救他们的,不能在这里出事!
大金精卫的加入,使战斗很快结束。
背上被砍了一刀,衣服破碎脸上带血的云暖被白子夏拎出了战场。
看着大金的精卫把东枢刺客围歼杀之,救人不成反被救的云暖很是郁闷。
他看着坐在草地上被两个大夫围着包扎却面带微笑的柳莲,很想上去围观,谁知道刚刚凑过去,就被樊维斌拎了出来:“大男人疗个伤有什么好看的!”
柳莲很快就被包扎完毕,赵贞看他站了起来,虽然有些晃荡,但却站得直直地看着自己,心里明白了柳莲的意思。
白袍银冠的赵贞站在山顶,月华如水泄了下来,笼在他的身上,给他俊美的脸蒙上了一层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