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往事,历历在目。
程氏仪态雍容的从云倾面前走过,那高昂的脖颈,那不屑的目光,那高高在上、傲慢骄横的神态,让年方十岁的云倾自惭形秽,感觉自己低微到了尘埃里。
曾经那般高不可攀稳如泰山的程氏,现在也气急败坏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了,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我想去看看五姐姐。”云倾笑吟吟的道
云湍和程氏的女儿云佼和云倾同岁,程氏十分娇养,并没有让她出来住,现在还和程氏住在一起呢。云倾说的是去看望云佼,其实就是去看程氏的笑话。
毕竟程氏这位定国公独女、云家四少夫人恼羞成怒大发雷霆的时候也不多见,不去观摩一下,不去开开眼界,岂不是白白错过良机,很吃亏么。
看戏还要给钱呢,眼前就有好戏上演,还不要钱,哪能不看。
“好啊,姑娘想去,那便去。”自喜很听云倾的话,率先响应。
舒绿就老成多了,忙劝道:“姑娘若想去看望你五姐姐,还是由太太带着,好么?姑娘想想,四太太那边定是正乱着呢,小姑娘家何等金贵,一个人冒冒失失往那边跑,极不妥当。”
“有你们呀。”云倾眨眨眼睛。
舒绿陪笑脸,“姑娘,我和自喜毕竟只是丫头,没有身份啊。”
自喜本来是赞成云倾的,听了舒绿的话却拧起浓眉,冥思苦想,“舒绿姐姐说的对,前些天三爷还跟姑娘讲过这个呢,我记得好像是说……眼看着墙就要塌了,赶紧跑啊,不能硬冲过去啊……”
云倾哭笑不得。
舒绿伸出纤纤玉手点自喜的额头,嗔怪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记住了么?”
“对对对,就是这句话,舒绿姐姐记性真好!”自喜想半天也没想到那句话是怎么说的,舒绿一开口她便想起来了,不由的眉花眼笑。
云倾一乐,“你们连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都说出来了,就是不想让我过去呗。也好,就听你们的。”舒服心中一松,忙道:“姑娘真想去,让太太带着,哪里去不得?”和自喜一起陪着云倾回去了。
何氏黛眉微颦,似有忧色,见云倾进来,眉目却渐渐舒展开了,嘴角噙着温柔的笑。
“娘,我隐约听到些风言风语。”云倾扑到她怀里,两只小胳膊搂着她的脖子,小小声的告诉她,“四婶婶在大发脾气呢,好像是四叔出了什么事。昨天我听叔祖父说的是四叔和福建总督的公子有交情,昨晚什么侯爷的儿子和什么总督的儿子就打起来了,然后四婶婶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