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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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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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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苏州的车上,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不知能否叫动慕云。对慕云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那种即想亲近而又不敢亵渎的感觉,总想能陪伴在她身边,看看她、听听她的说话都是好的,我想这可能是少年期的慕孺和崇拜所致吧。对待飘萍则欲望要多些,她体态丰盈,高雅华贵,是我心中喜爱的那类女人,特别是那种成熟的风韵。曲影呢,活泼可爱,清纯秀丽,像我的小妹妹,即可爱又得人疼,只是脾气大了些。

来前跟慕运联系好了,一下车就直奔公安局。她一身警服站在门口,我心里一喜,她也很在乎这事啊!我们又到了上次的小餐馆,事情很急,我开门见山的向她介绍了全部情况,然后静静的看着她,等她的反应。她也很干脆,表示很想去,但又有很多的顾虑,很多的我都无法回答和解决,跟我初次下海时的情况何其相像。我们都沉默了,我没话可劝她,空洞的大道理可以唬弄别人,却实在不想对她这样,搞不好还让她看低了自己。到最后,我只向她谈起我当时的心境,自己当时的胆怯、不安等等都毫无保留的倒了出来。

“你现在的感觉呢?”

她只问了一句,“还行。”

我也没多话。

她答应考虑考虑,虽然很犹豫,但我看到了一线希望。她请了几天假,说是为表谢意陪我转转。二月的苏州已微露春意,气温也比北京暖了许多,虽然那些园林里的花还没开,可花枝绽出的嫩绿,让人感到春天脚步的临近。慕云陪我一个一个的逛,向我介绍着一处处的典故。枯草覆盖假山,青石横卧成桥,每一处都有着一个动人的故事,我不禁奇怪上次怎会错过。

慕云比曲影大方多了,和和气气的让人感到亲近。开始我还怕惹她反感,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像第一次跟女孩在一起拘谨的很,她笑着看我,招手要我近一些,我才胆大了些,但却不敢碰触着她。

两天的时间我们逛遍了附近的景点,相互之间更加熟悉,像是早就相熟了的朋友。慕云的脾气很好,人也随和,在一起时无话不谈,以前一些从未跟人说过的心思自然间就向她流露了出来。她也好像一样,谈兴很高,在很多想法和观点上,大家都取得一致。我们都很高兴,像是相互找到了知己,那感觉真是又奇妙又美好。第叁天,当我们在沧浪亭抄写亭碑时,她突然沉静了下来,问她碑文的来历,她显得心不在焉。出门时,她呆呆的看着街上的人流,我正要问她怎么了,她抬起头看着我,神情很坚决像下了决心,“我要回局里去。”

公安局的事情可麻烦多了,办个小手续要经过好几个部门。梅导几乎天天来电话催,北京那边一切都准备好可,就等米下锅了,连最难的许可证都拿到了,真不知他们是怎么搞到的。在苏州整整呆了八天,除去玩,办停职留薪用了五天。

一到北京就开始忙碌,根据剧本的要求到处联系拍摄景地。剧组成员大多是北京的,办起事来熟门熟路的,没遇到什么困难。慕云则和演员们研究剧本,她非常认真,又很随和,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了一片。飘萍和那些学生有一定的拍摄经验,慕云开始有些担心,白天向他们请教之余,晚上还反复看剧本到深夜。那段时间,一有空我就和她一起探讨剧本,飘萍也时时的过来一起商量。

剧本是那种长篇式的,跟《便衣警察》不同,倒类似现在的反贪剧,只是情节换成了走私贩毒。剧中慕云和飘萍演对手戏,慕云是刚从警校毕业的警员,正符合她的实际情况,飘萍则是一团伙的头目,两人斗智斗勇,这种美女对美女的故事非常合大众口味,我自己是非常看好的。

第一次自己给自己干,大家都玩了命,拍摄开始以来,基本上没有休息时间,晚上经常是忙到深夜。北京的大街小巷、胡同大院、商场酒楼都成了拍摄场地,火车上的一段戏甚至跑到了丰台,算是最远的了。拍摄起来更是精益球精,特别是人物形象方面,稍有不满意就从来。慕云的戏份要多些,每一个镜头都要求非常严格,尽最大可能突出她的风采,有时一个场面要拍叁四次。她要求也非常严格,只要有人说有问题,她就要从来。我也是头次如此认真,很多画面的拍摄,都是从多个角度拍,从中选出最合适的,对于各种技巧更是进行不断的尝试,一部剧下来,学到了不少新东西。

从叁月底到六月初,将近一百天的时间,没白天黑夜的干,也只拍了二十集。

封镜的那天,人都累得瘫了。北京的大街小巷,各偏僻角落,那些连我都没去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和汗水。梅导和每一个人都对这剧充满了希望,从没有这么认真又辛苦过,每一段情节,每一个场景,每一个画面,都是精心又精心,选择又选择,斟酌又斟酌,再不成功那只能是运气不好了。

本来准备回南方作后期的,梅导临时改了主意,这么好的一部剧,胡乱剪了太可惜了,又怕场里知道,最后狠了心,花钱在北京找了家,还雇了专家。后期的制作更是精心,每处的剪辑都是几个人一起讨论,只要有一人提出问题,差不多就剪掉,实在多了还回头补拍了几次。一部剧从拍到最后录带,剪辑也用了一半的时间,这是以往没有的,到发行时已十一月了。

发行上,梅导也刹费苦心,不但投入了不少资金给发行公司帮助宣传,自己还印了大量的海报,北京满街头的帖。

努力得到了回报,庞大的宣传攻式下,毫无名气的演员、剧组拍的一部戏突然的火了起来。初期还是一些地方小台播,到了春节前夕,一些省市级的大台也开播了,最辉煌的是十五后北京台的播出,虽然不是在黄金时段,影响却非同小可。播出没两集,不少人就找上门来,有私人投资者,有地方电视小台,甚至还有几家影场,那段时间小小的叁元创作室里的人应不暇接,唯一的是地方太寒惨了。

突如其来的成功带来的好处真是枚不胜数。首先个人方面的收入就让人震惊,一部不到一百万的剧,扣去发行和宣传的成本,收回来的竟不止十倍,尤其是我这样的合股者,收获的更不止是以前的十倍了。再者是剧组打出了名声,以演员为最,头一次上镜的慕云最红,影场、影视公司、电视台还有像我们这样的创作室风拥而来,各种媒也一拥而上,整天来采访的人不断,慕云、飘萍还有梅导总被他们围着,走到哪屁股后面总要跟着几人。

梅导是个仁义的人,除了合作过的那家传媒公司外,别的一概拒绝,租借演员更是门都没有。总结这次成功,庆幸之余,大家也认识到存在的问题。这种打游击式的干法是没出路的,运气不可能总有,随着形势的发展最后肯定是要被淘汰的,必须正规起来。

二月底,南巡讲话使低迷的市场有所回转,各种投资活跃起来,经济也开始了复苏。我们在传媒公司的帮助下,在联想桥附近找了块地方,把整个创作室搬了过去。地方还不错,离北影很近,是一栋漂亮小楼,以前来看曲影时经常路过这,没想到现在住了进来。学着北影的编辑室布置一番,还真像那么回事,一、二楼除了工作室就是办公室,叁楼成了梅导、飘萍和慕云的临时宿舍,我和邢峰也弄了个落脚处。

新年过后的第一部戏,在这样的环境下开工了。这次我退了下来,邢峰跟梅导也不例外,全都由专业人士接手。从导演、编剧、摄影、美工化装全都是聘请的专人,我们一下都变成了闲人,没事只是到现在转转,看看剧本,学学技术而已。慕云、飘萍却比以前忙碌多了,每天拍摄不说,应酬也越来越多,光请吃饭的就不知有多少。曲影最消沉,好的机会由于场里的固执错过了。本来这次要让她来,可场里还是不放手,我劝她多次让她直接过来,可场里连停薪留职都不同意给办,拖来拖去,想干脆不要工作时,这边已经开工了。

我们之间的关系也算怪,都成事实婚姻了,可谁都不提结婚的事。我倒是不急,反正都年纪轻轻的,早拴在一起还麻烦,也没想就这么干一辈子,趁着年轻多赚点钱比什么都强。可她一小姑娘家的不知怎么想的,一点也不急,无忧无虑的像个孩子,事情就这么拖了下来。

虽然不拍摄了,可后勤的工作多了起来。筹备下部戏、跑合约、跟各种公司谈判、财务、税收、到政府部门办许可证等等这些——烦闷的杂事搞得人焦头乱额。我是最怕这些事的,本来一个人搞搞喜爱的摄影,学学新的技巧,虽然累点,但也心情舒畅,现在突然间冒出这么多事,还都是自己不原意却非干不可的,那股难受劲可想而知。更让人丧气的是,这么一忙,跟慕云、飘萍、曲影相处的时间更少了。有时坐下来想想,也真没意思。

四月初,梅导召集大家开了个会,强调了纪律问题,要大家减少应酬,收工后一起讨论剧本。大家又聚到了一起,以前的那种气氛又回来了。每天拍完戏,大家都到二楼的办公室讨论,专业人士的参与,讨论的水准也上了个档次,不像我们哪样完全凭感觉,很多专业上的要求和技巧都让我耳目一新。有时时间晚了就住下,一起出去吃吃夜宵,联络联络因忙碌而疏远的感情,还不错。

自从开拍以来,我和飘萍、慕云间的来往就少了,都太忙了,平时只有曲影来坐坐,后来她接了部短剧,就没人来了。现在凑到一起,大家都很开心,加上邢峰不时的在旁弄点笑料,连日来的工作压力缓解了不少。这阵子的辛劳工作,她俩都很疲倦,人也消瘦了,慕云眉语还隐隐有些忧虑,像有什么心思难以排遣。

邢峰算是个粗中有细的人,知道我这阵子烦,想着法子撮和我们在一起,一般吃完后就借故有事先溜了,让我陪送两女。

四月底的一次霄夜,大家正侃的热闹时,飘萍在桌下踢了我一脚,又使了个眼色,我会意过来,肘间撞了撞邢峰,他识趣的告辞走了。

一送慕云回房,飘萍就把我拉了去。进屋我刚要抱她,被她一把推开,笑着问我:“你干什么?”

我拉住她的手又把她带进怀里,“干什么!这么久了,你说我干什么?”

她再一次的挣开,瞪着我道:“你还闹,你没看见慕云有心事么?”

我心里一惊,“她有什么心思?你知道?干嘛问我?”

她像是不高兴,“你这人啊!关心人家,还装模作样,你没看现在多少人找她,我替你着想,你还不老实。”

我摇摇头刚要解释,她又道:“别告诉我,你千里迢迢找她只是为了拍戏。”

我定下心来,“你想歪了,我真没那么想。”

接着讲起了我对慕云的情感,连小时的那些丑事也没瞒她。她默默的听着,不时的菀尔笑笑,直到讲完才叹了口气。

“你还不错,现在有这心的人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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