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不敢提及米兰,害怕触动他哪根神经,他呢也是避而不谈,大家掩耳盗铃,装模作样。就象现在,把我从床上捞起,睡眼惺忪地帮他穿朝服,从刚开始的手忙脚乱到现在一气呵成,连我都佩服自己的良妻的模范潜质。
刘彻似乎很喜欢我爲他忙碌,变相向他服务以展示以往他不知道的我的一面,劳碌命的一面。终於大功告成,准备目送他出门,想赶紧回到床上再补眠。
嗓音带着沙哑,他攫住我的手腕,对我的敷衍了事的态度非常不满,「就想这样早点打发我?」大手揉入衣襟,隔着睡衣握住一只雪乳,两指隔着布料夹住乳尖,不停地磨蹭轻转。
睡意被他眼中的欲望吓跑,错愕地看着他,「昨天晚上不是才…?」
他浓挺剑眉勾起一边,邪气且性感十足笑道,「你难道对我的能力表示怀疑?」手指微微使力地拉扯着乳尖,将睡衣褪下一半,让饱满的雪乳暴露,大手握住一只饱满,五指揉弄着雪白绵乳。随着他的揉弄,粉嫩的乳尖也跟着被推挤,勾引着他的视线,他伸出两指夹住那朵娇蕊,以粗礓的指腹轻磨着。
捻熟老练的手法让我呼吸急促,堆满笑容,「哪能啊,对皇上的英武神勇,盖世无双阿娇从未怀疑过,知道你的身体壮得象老虎,能力强得象机器,每天就是十个女人都能摆平。」拿假话蒙你,看你听了开不开心,解不解气?!
「既然阿娇把我捧得那麽高,我更不能辜负你的一片美意了。」大手使劲揉捏着绵乳,狎玩着粉嫩乳尖,看着嫣红娇蕊从粉嫩转深。
「皇上,时间不早了。」双手推拒。
「吃早点的时间我还有。」带着使坏的诱人表情,舔着我的唇,湿热的唇慢慢往下移,舌尖轻舔过细致雪白的锁骨,一点一点地轻吮着。
「皇上倘若再不走,群臣们恐怕要遐想联翩,让人误会可不好。」还好刘彻不是个荒废朝政的皇帝,是不会落下早朝的。
「剩下的留到晚上再吃。」他邪魅地笑着,正正衣冠,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当晚刘彻就带给我一个大消息,一个月以後张蹇出使西域。也因爲这件大事,我可以见到巴黎,并拿到了密道的图纸。
我与刘彻表面虚僞的和睦维持不了多久就现出原形,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真不了。
「明天你不用准备我的晚餐,我要去子夫那边。」他以君临天下不可挑战的权威告诉我,我无关痛痒地应承一句明白,惹来他不快,「你就这样毫不在意,没有反应?」
「请问皇上现在想看到我什麽反映?阿娇照做就是。」苦笑地问他。
「难道怎麽样也引不起你的嫉妒伤心,以往你还剩点锋芒,现在呢?爲了你一个丫头在我面前虚情假意,恩?」语气没有以往的怒不可扼,好象在问今天会不会下雨。我甯可面对他直接不加修饰的愤怒也好过理会阴阳怪气,叫人不寒而栗的他。「一般的精明人是希望马儿不吃草又跑得快,皇上可是精明中的精明人,煮了一只老母鸡,还希望它一个一个下蛋变成水蒲蛋。只是阿娇不明白什麽时候要装聋作哑,什麽时候要恃宠而娇,什麽时候要象个刺蝟,请明示,阿娇必定竭诚爲陛下服务。」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看你还怎麽鸡蛋里挑骨头。
「与其说你在服务,不如说你是在赎罪吧?」
「你无理取闹。」受不了这压抑气氛,既然大家都撕破脸,也没有什麽好僞装的,想跑出房间到外面透透气。
「你想跑到哪里?」他拉住我的手臂。
「跑到没有你的地方去!」
「怎麽一会又变得又呛又辣,不用去想想米兰的处境了?原来爲了米兰你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他猛然捉住我的双肩,拉向自己,火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一双锐利如鹰的黑眸直直看进我眼里,我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闭上眼睛,软弱地问,「皇上何时才能放了米兰?」
「时机还未到。」他打太极。
「可是你不能拿米兰威胁我一辈子。」我直直地看向他。
「其实你明白我能的,不是吗?!」箝制住我的力道明显加强,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孔更靠近一点,还以爲他低下头要亲吻我的唇,却发现他停顿下来,「今天晚上等我回来好好伺候我。」轻佻地说完留下我一个人发呆。
等到晚上他象害怕寂寞似的不知道疲倦与我热烈地温存,原以爲即使他受点尊严上的小伤害,早在温柔乡里烟消云散了,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表情,有些始料不及。或许一个四处留情的人本身就有一个空洞的心灵,不过之後我的臆测就被推翻了,因爲这天之後,刘彻神情宛如高高在上的君王给我颁布了一份圣旨,「皇後失序,惑於巫祝,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玺绶,罢退居长门宫。」十几年的青梅竹马的情份,至此嘎然而止。
窦太皇太後不在,他终於可以如愿所偿按照自己的方式治理改革,外戚的势力你迟早是要剪除的,窦婴刚被处死,今天轮到我,我自嘲的想。在江山社稷面前,每个皇帝都可以变的铁面无情,六亲不认吧,不过我一点都不恨他,那是他背负的不能逃避的责任,只是之前流露的落寞都是爲了这刻的铺垫?我就赌一赌你对我还剩下的情意,「谢皇上恩典,只是希望皇上念在与阿娇几年夫妻情面上,答应阿娇一件事。」
他亮着黑眸一副宽容大度的姿态说,「你放心,朕绝不追究姑妈和表兄一家,阿娇虽然不再是皇後,仍然享有和从前一样的待遇。」
「谢皇上,只是阿娇的丫鬟米兰自小与我一起长大,希望皇上能让我们主仆二人相聚一天明天送她出宫嫁人也算是了了阿娇的一个牵挂。请皇上成全。」知道你吃软不吃硬,言辞说得那麽恳切,你会答应的罢。
「朕恩准,今天就让人放了她。」思量良久他才答应。
心中的石头终於落下,眼中包含感激和特别赠送的无限留恋,我想这个时候你最想看到的应该就是我这个表情,不是吗?他渐行渐远,走近你,走近痛苦,离开你,离开幸福,这个幸福不属於我。
见到米兰我们抱头痛哭,「爲了我,让你受苦了。」
「小姐,当真要遣我出宫?」米兰泪眼汪汪地看着我。
「傻瓜,我怎麽舍得赶走你,我们今天晚上就从密道逃走。」接着把事情的前前後後都告诉她,让她去打点衣物。找来无双,遣她带了点燕窝补品还有一封信带给巴黎,信上写着西域之行旅程艰险多多保重之类的体已话,希望可以混淆视听,把我要带的信息传达给她。
我在半夜行动,米兰趴在床底找寻中间一个活的地砖,大小刚好容一个人出入,地方又隐蔽不易被发觉,「小姐,找到了,你先把包袱给我,我先放进去。」
刚扔下包袱准备钻到床底下,门砰的一声大开,刘彻醉的东倒西歪,几个服侍的人站在门外不敢进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直立在床边。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他动作利落地关上问,把一群人关在了门外,转过头,走到我面前,侧腰、弯身、抱起我,放在床上,从他身上飘来浓浓的酒味,他整个人压在我身上,动弹不得。
「皇上不是应该在卫子夫那边吗?」天呐,他不会想干什麽吧。
「阿娇还在,我放心了,呵呵。」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困意及沙哑。
「皇上,你喝嘴了。」
「阿娇,告诉我,爲什麽除了你别的女人都让我食之无味,爲什麽…」他不停在我耳边喃喃自语。
折腾了半天确认他终於呼呼大睡後,推开他,帮他盖好被子,我们之间的一幕幕画面在眼前晃过,从无到有,从有到无,生命的循环,无论如何,对於无来说,有实在是太短暂了,但有却是精彩的,欢乐,痛苦,幸福,哀伤,当一切又重新归入无的时候,留下来的是那尘土。总有一天我们会相遇吗?还是不要相见,何必狗尾续貂呢?
当我与米兰从密室走出户外时,天色已经微微发白,我看到巴黎站在那里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