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白弯镇内传来一声惊天巨响,绿柳楼被深埋地底的炸药炸成了一堆破砖烂瓦,里边的女子也好,恩客也好,皆成为冤魂野鬼。
一间破旧的屋子内──
“不知所谓!”只听见一声低沉的怒喝,雪妮与云萍脸上连挨两记耳光,白嫩的俏脸顿时红肿起来。
昊天圣女杏眼瞪圆,怒视这两名桃花煞令道:“你们居然没有杀了那个小子,还把他跟鬼幽关在一起。现在他不但逃了出来,而且还继承了鬼脉心经,我们已经杀了龙府满门,这小子绝不会善罢甘休。你知不知道鬼幽对本教怨恨之深,说不定已将教内机密告诉那个小子,他迟早会坏我们大事!”
云萍跪在地上哀求道:“圣女赎罪,妾身一时糊涂,以为把他丢下地牢,鬼幽自会杀掉他,谁知……”
昊天圣女冷笑地接话道:“谁知鬼幽不但没杀他,还把几十年的功力相赠,是不是!现在就连我们在白弯镇的据点都暴露了,你就是死一万遍也弥补不了!”
昊天圣女一拂衣袖道,将两粒药丸甩到雪妮、云萍跟前,道:“念在你们尽心尽力操劳多年,你们自行了断吧!”
二女脸色一阵灰白,自知今日难逃一死,颤抖地捡起地上的药丸道:“多谢圣女赐药,我等来世在伺候圣女!”
说罢便要服药,谁知两人浑身一麻,穴道已被封住,显然有人救下二女性命。
“圣女息怒。”
救下二女的人竟是云踪。
昊天圣女冷视云踪道:“大护法,本座处罚这两个罪人,你为何阻拦。”
云踪道:“即使杀了她们也挽不回局势,而我教与正道的冲突一触即发,如今正值用人之际,何不留她们性命也好日后将功赎罪。”
昊天圣女道:“若然如此无论是谁都可以违背教规,然后以一句将功赎罪便可免受处罚,那昊天教如何立足。而且姓龙那小子已然成为我教之心腹大患,只要他把一些教中的机密说予正道,我等必然损失惨重,搞不好连总坛都有危险!”
云踪道:“圣女且听我一言,老道有办法让那龙小子死无葬身之地,而且他说什么正道中人都不会相信!”
昊天圣女秀眉一皱,道:“如真如此,本座倒可以留下她们性命。”
“升堂───!”
音调高昂的声音响起,县太爷踏着典型的官步走了上来,只见他坐于高堂之上,一双小眼睛一扫堂下,抓起惊堂木猛地一拍,道:“堂下所跪何人?”
龙辉认得这个县太爷,他姓张,曾到过龙府许多次,也收了龙老爷的不少好处。
见到这张大人龙辉心也安定不少,张大人与老爹有交情,受了我家不少好处总不会难为我吧。
龙辉道:“小人龙辉,乃白弯镇人士,龙府的龙浩便是家父。”
县太爷喝道:“胡说八道!龙家一门三十六口早在五天前便惨遭毒手,你这狂徒竟然敢糊弄本官!”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龙辉浑身犹如遭受电击,胸口一阵悲痛,猛地站起来嘶声叫道:“不会的,我爹不会死的!张大人,你们一定搞错了!”
张县令被他这么一喝吓得一个哆嗦,差点跳起来,恼羞之下喝道:“大胆,竟敢在公堂之上大呼小叫,来人先押下去重大三十大板!”
几名衙役刚想过去蒋龙辉拖下去,便见龙辉猛然大喝一声,鬼脉阴气透体而出,那几名衙役被冻得直打哆嗦。
碰地一声,扣押龙辉的刑具被震得支离破碎。
龙辉乃杀死三朝元老的重要疑犯,县太爷哪敢让他走脱,大怒道:“赶紧给我拿下!”
众衙役一拥而上。
龙辉此时悲愤欲绝,急着回家一探究竟,心急之下使出追魂爪,众衙役还没近身便被打得七零八落,皮开肉绽,血流不止,所幸龙辉并无杀意,他们才能保住一条性命。
龙辉从衙门杀了出一条血路,立即施展幽冥遁术,也顾不得什么惊世骇俗,只见他奔走如风,穿街过巷。
飞檐走壁。
路人只觉得有个黑影在光天化日之下闪过,都以为闹鬼了,而且这个鬼十分凶猛竟然不怕阳光。
昔日豪华的龙府如今已是一片废墟,到处都是烈火焚烧过后的痕迹,四周充斥着龙府众人含冤而死的悲凉与怨怒。
被鬼幽挟持服下毒药龙辉没有屈服;处于不见天日的无日牢龙辉没有放弃;鬼脉加身龙辉咬牙坚持,而如今他再也支持不住,崩溃了。
“爹!”
凄凉悲苦的叫声响彻整个白弯镇,天空的云亦静止了,仿佛在为无助的少年叹息。
悲怒狂恨之余,体内的鬼脉阴气放情地释放,阴郁黑气笼罩三丈,更添三分血泪。
龙辉昏昏沉沉地跪着,双眼已是迷糊,脑子空白。
眼前仿佛看到父亲音容笑貌。
“爹,我去逛窑子了,你快点来打我啊,来执行家法……”
龙辉喃喃自语道,“爹,你快出来,我答应你以后好好读书,再也不跟黄欢在外边胡闹了,我一定考上状元……“断断续续的低吟,犹如忏悔,又似倾诉,但却唤不回严父,哪怕是训斥和怒骂。“哼!原来是你!”
一声冷哼响起,把龙辉从伤痛中唤醒,只见易秋、文论、慎言目光冷峻地盯着自己。
龙辉赶紧站起来道:“快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慎言冷笑道:“发生什么事?你自己最清楚!妖孽,为为成院长与龙家枉死的冤魂偿命来!”
话音未落已然是一掌拍出。
龙辉赶紧挥臂挡格,慎言冷笑一声,连拍数掌,掌掌威势十足,龙辉虽为被打中要害但也感气血翻滚,双臂欲断。
龙家遭受惨变,龙辉心中早已充满怨怒,如今慎言莫名其妙地就向自己动手,龙辉脑子已是一片混乱,只想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