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八,正邪武斗。
皇宫御林军校场,今日是万军齐备,整整齐齐地围绕在四周之地,唯有校场中央遗留一大片空地。
倏然,万军将士竟感沉重压力,只见数道光芒冲天而降,一时沙尘飞扬,四道人影昂然入场,冷眉睥睨,浑不将千军万马放在眼中,他们焦距所及之处,唯有真正之对手也!四人身上尽是散发魔煞邪气,使得天空一片阴霾,御林军虽有千军万将,但却是人人脚底生寒,手心蓄汗。
儒风吹卷,道气沛然,佛光耀世,三教传人尽数到场,孟轲、鸿钧、准提、接引举步若轻,凝视三族邪枭。
就在双方一触就发之际,一道高昂尖锐的嗓音传来:“皇上驾到!”
咔咔!上万御林军同时转身,身上盔甲发出整齐的响声,面向校场上的黄金龙座,右手握拳置于胸前,正是大恒军礼。
“皇上万岁!”
整齐统一的口号震彻云霄,伴随着雄壮的军号,一身黄袍金纺龙纹服的皇甫武吉缓缓走来,登上高台,一双冷目环视全场,淡然说道:“众将士免礼。”
众军收拳,转身,立正,一连窜的动作下来,再度响起简明而用雄壮的盔甲摩擦声,给人一种军威千钧之感。
三教传人朝着皇甫武吉行了一个武人的抱拳鞠躬之礼,并未像臣民那般屈膝叩首,皇甫武吉眉头微微一蹙,眼中露出几分不悦,而三族传人更是冷傲,由始至终都没看皇甫武吉一眼。
皇甫武吉身边的内侍怒道:“大胆刁民,得见天颜竟敢不跪,岂不知此乃抄家灭族之罪也。”
他这句话同时指向正邪两道,三族传人依旧视而无睹,三教这边由孟轲说道:“吾等乃武人也,武骨所向,双膝不屈!”
他语气虽是平和,但言辞却是十分强硬,意思很明确,你是皇帝又如何,我们就是不买你的帐。
三族那边一名长发披肩,身着黑衣黑袍的男子冷冷说道:“凡人之皇,岂有神魔屈膝之力。”
那人名为巫罗,乃魔界传人之一,在他身边有短发男子,其面带邪纹,魔号摄生。
另外两名煞域传人一者为朱煌,一者为焊魁,虽然相貌各有邪异,但对皇甫武吉皆是冷眉睥睨。
那内侍面目寒霜,大声道:“大胆刁民,皇上乃真命天子,诸天之子,尔等便是神魔也得向天叩服!”
“无知!”
一声冷哼,犹如九天闷雷,震得在场众人头昏目眩,不少御林军将士竟口吐鲜血,但他们却也是硬气,始终昂立挺胸。
绛雷劈洛,万鬼加身之厉帝蔑笑全场:“如若真乃天子,何须万军护驾,由此可见——”
厉帝话音未落,却是有人接口:“汝乃无胆匪类也!”
魔尊哈哈大笑,从校场外缓缓而入,神态悠闲,犹如在自家后院散步一般。
魔煞双尊口出狂言,嘲讽天子,气氛顿时陷入一片紧张,皇甫武吉更是龙颜暗怒,目露杀光,手掌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御林万军同时戒备,刀枪而起。
“咯咯,妾身迟来,有劳诸位久候了!”
媚声娇笑响起,众军顿感心神一荡,筋骨酥软,只见两道白色倩影飘然入场,一者成熟妩媚,妖娆艳丽,一者清秀唯美,楚楚动人,但却也是眼角蕴媚,正是洛清妍和楚婉冰母女二人,两人皆变容化身,但依旧难掩其得天独厚之气质。
丽色之前,众军顿觉胸口一阵乱跳,手脚无力,铛铛的声音响起,竟是万口刀枪同时落地,杀气顿时消散。
三族至尊齐聚,紫气剑芒同时降临,一身儒雅,傲骨嶙峋之儒门教尊偏偏而至,玄衣乌裙,风姿卓越的端雅剑仙脚踏剑气,协同魏雪芯前来。
于秀婷母女刚一到场,再度冲击众人的心窝,母女二人皆是清丽绝俗,端雅秀气,一者稳重成熟,一者青春灵动,与洛清妍母女形成鲜明对比,一方清圣出尘,一方妖媚倾国,四朵母女鲜花争香斗艳,盛开与肃杀之地,饶是坐拥三宫六院,佳丽三千的皇甫武吉也不免心跳加速,暗叹世间仅有如此美人。
稍缓心神,皇甫武吉朗声道:“正邪两道,千古厮杀,使得武林灾祸连连,死伤无数,今日双方既然有幸达成共识,以传人比武解决纷争,朕甚感荣幸,便为双方担任武评,希望以此结束这由太荒时期”
只见龙剑挥动,金光撒地,正是大罗金阙之功力,齐王剑动四方,剑锋蕴含着皇家浩荡罡气,竟是百鬼易辟,冤魂尽散。
魍岳脸色一沉,脚步轻挪,一个闪身侧过了剑锋,对着齐王便是两记“阴兽鬼爪”,他的指甲上泛起黝黑邪气,显然是蕴含阴毒之力,只要擦破一点皮,定当剧毒攻心。
齐王哼了一声,挥剑护身,剑锋凝聚大罗金阙之内力,抖出了朵朵金色剑花,逼得魍岳难进寸功,唯有抽身后退,齐王看准他退走路线,一剑刺出,金光闪现,魍岳一声怪叫,竟被削掉右手的小指和无名指。
周皇后颔首笑道:“铮儿好功夫,看来你已经修成三十重天的境界了,想当年你父皇在这个年纪还没你如此功力。”
齐王笑道:“母后赞谬了,孩儿比起父皇还差得远哩。”
只见他们母子一对一答间,那柄龙剑耍得虎虎生风,魍岳被杀的节节后退,衣服被刺破了不少,头发也被削断了一大截,端的是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好不狼狈。
只见齐王嗖的一下窜了过去,掌出连环,在魍岳胸口连拍三下,打得他口吐鲜血,脚步一阵蹒跚几乎倒地。
齐王收剑入鞘,负手在后,姿态甚是悠闲儒雅,冷冷说道:“将他拿下!”
侍卫一拥而上,虽是负伤,但魍岳岂会就此甘心沦为阶下囚,负隅顽抗,爪出阴风,一口气打到了几个侍卫,但他也渐渐陷入支拙之地,落败被俘只是早晚之事。
周皇后说道:“铮儿,尽量活捉,此人定是当日行刺你父皇的恶徒的同党,待会将他绑了送到皇上面前。”
齐王笑道:“母后请放心,孩儿自有分晓。”
“娘娘,殿下,不好了!”
一名武将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周皇后柳眉一挑,沉声训斥道:“张威,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那武将乃是齐王的家将,此际他满头大汗,喘着粗气道:“回禀娘娘,外头来了几个歹人,武功甚是高强,兄弟们快要挡不住了,还请娘娘和王爷尽快回避。”
周皇后杏眸凝霜,拂袖冷哼道:“荒谬,本宫乃一国之母,若也被区区几个毛贼惊走,置我大恒国威何地。”
说罢一抖凤袍,在东宫后座坐下,双手轻放在膝上,冷声道:“张威,本宫便在此看着,看看这些江湖草莽如何突破宫外这三千铁甲卫士!”
这句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如果让毛贼进来的话,那你们这三千铁甲就一起人头落地吧。
齐王笑道:“母后暂且安心,待孩儿去会上一会那个些武艺高强的歹人!”
说罢朝着那边的侍卫说道:“捉不住的话,便杀掉吧!”
众侍卫闻言,刀法越发凌厉,被齐王打伤气脉的魍岳身陷刀网之中,被连续划伤了好几处,命悬一线。
“张威,你留在此地保护皇后!”
齐王淡淡地下命道,有种泰山崩于前额不动声色之气魄。
张威嗯应了一声,手按刀柄,地走到周皇后跟前,昂首挺胸站着,站得如同一杆标枪般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