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戠杀我不得!”
一脸淡然的少年忽然一脸坚毅之色,铿锵有力地说道,“那戴戠自持神人身份,我于他又有救命之恩,他又行事自以端正,在此魔门压迫之际,他绝不会亲自出面杀我。若是暗中派人杀我,又难解他心头之结,所以至少目前来说,戴戠没有杀我的时机。即便是戴戠一时发疯,非要出面杀我,我也有化解之法!”
“哦?说来听听……”倾颍大感兴趣,不知张翼轸有何良计。
“那戴戠想要杀我,无非是无端怀疑倾颍与他退婚全因我而起,想必他只是一时气愤难平,所以并未想通此中不通之处。试想,倾颍贵为龙宫公主,又身为神人,怎会因为我一个道力低微的凡间小子而与身为神人的他退婚,我张翼轸何德何能竟能让倾颍轻率决定终身大事?必定倾颍本来不喜欢他,有无张翼轸此人出现,这婚事必然会寻个机会退掉。若是我向戴戠讲通此节道理,想那戴戠也非愚笨之人,定会一想即通,心知此事与我无关,自会转身离去,不再为难于我。”
什么?
倾颍听了张翼轸这番高论,竟是气得呼地站起,脸色铁青,心中喟叹不止:原来这呆子心中全然没有她一分一毫,全然不知她这般担惊受怕是为了什么?一腔柔情却是扑到空处,怎不让倾颍柔肠百结,一时黯然无语,只觉天地一片灰色,颓然坐回座位,恹恹提不起兴致。
而那个倾颍口中的“呆子”也并非愚不可及,见倾颍脸色大变,然后又神色黯然地坐回座位,便开玩笑说道:“倾颍,莫非你真的中意我?不要戏弄我了,翼轸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山村少年,能和倾颍这般美若天仙的龙宫公主成为朋友已经是天大的恩赐,我已经朝拜天暮拜地,欢喜得不得了!若是倾颍你要哄我开心,不如教我那驾云之法,也比说你喜欢我来得实惠一些!”
“呸!”倾颍被张翼轸的戏谑之言说得双颊绯红,想到二人交往以来,淡淡之间确实也有一丝挂念与关心,若说这山村少年虽有几份惫懒,但更多是淡然随性,于人于事虽生性无争,却也了挂于心。
想通此处,心中豁然释怀,即便就是她中意他又有甚么,堂堂龙宫公主若想喜欢一个凡人,难道还非要经他同意才可?倾颍轻轻哼了一声,啐了张翼轸一口,说道。
“谁说我喜欢你了?臭美得很!我喜欢的人必定是那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天仙,他星目朗朗,剑眉如飞,长身而立,形影沉醉!你……还差得远呢。不过教你驾云之法倒是可以考虑一二,但你可有好处回报我这个便宜师傅么?”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双手托腮两眼转来转去的画儿忽然插嘴说道:“主人师兄,我教你驾云之法。画儿不贪心,不要主人师兄的半点好处!”
此言一出,倾颍为之语塞,无奈地看着画儿瞪着一双无邪的大眼睛,满眼都是期待之意,全无半点杂质。倾颍不由暗暗感叹,画儿这般天地造化的精灵,当真是思无邪行有道。
倾颍便以教张翼轸驾云之法之名住下。
小妙境先有无烦居,后有无忧斋,后又有掌门命人建造的客房和会客厅。客房和会客厅尚未命名,张翼轸便让画儿命名。
不料画儿歪头想了片刻,又摇头说:“画儿想不灵了,不想了。”
张翼轸见画儿憨态可拘的样子,一时莞尔,想到那客房专为客人准备,聚散无定,而会客厅乃是接待客人会面,论道也好,谈话也罢,思想无邪,言谈无忌,心中便有主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