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冷眼看着他,“你很欣赏他?”
谢芳华不由气笑,她是欣赏李沐清,能将秦铮气成这幅样子的没几个人,最起码他的哥哥谢墨含做不到,燕亭只能被他气,其余人更没这个高度,可能还有一个人,就是秦钰,让秦铮想起他也恨得牙痒痒,但是如今他去漠北了。目前能让他暴怒至此的,也就一个李沐清吧!为什么不佩服人家?
“别忘了,你可是爷的人。”秦铮死死地看着她。
“是,奴婢是您的人。”谢芳华拉长音。
秦铮看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怒火腾腾地燃起,看了她半响,憋着气道,“明日你休要在家里享福,跟着我一起去别的府邸送礼。”
“不去!”谢芳华断然拒绝。
“你信不信你若不去,我有办法治你。”秦铮恶狠狠地看着她。
谢芳华扬了扬脖子,觉得不能太过惹恼秦铮,对她的确没什么好处,遂软了态度,低声道,“您气成这样子管什么用?无非是更让李公子得意罢了。我既然是您的人,您欺负我,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不如您冷静下来,想想办法,怎么让皇上打消今年给您择婚才是正事儿。一切的源头不都是来自皇上吗?若是皇上不给您选婚,右相府的李公子也就不必来威胁您,您更不必拖出忠勇侯府闺阁里那个无辜被殃及的病秧子了。”
秦铮对她突然软下来的态度有片刻的不适应,但到底气怒不知不觉地在她这一段放软语气的话里给消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女人的话竟然有这么大的消火作用。他怒火想发也发不出来了,沉默片刻,才僵着语气,板着脸问,“我够了年纪,该是择婚了,皇上的想法哪里是能那么好消的?”
“就因为难,如今才是几家都愁,您愁,右相府愁,忠勇侯府也愁。”谢芳华看着他,沉静地分析,“所谓无利不起早,皇上为何盯着您的婚事儿?这才是根源!您将根源给掐灭了,皇上便也就不盯着了。”
“什么根源?”秦铮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气怒地道,“爷的根源就是我的身份,是英亲王府的嫡出,难道你要我破门而出,不要这个身份了?怎么可能?我娘不哭死,德慈太后也会从坟墓里跑出来扒了我的皮!”
谢芳华眼睛一亮,“对啊,德慈太后!”
“你想打什么主意?德慈太后早死了三年了。”秦铮扫了她一眼。
谢芳华看着他道,“人是死了,但是魂不是还在吗?”
秦铮警惕地看着她,训斥道,“别胡说八道!这是对德慈太后不敬!”
谢芳华难得看到秦铮恭敬谁,就连皇上他都是表面恭敬,其实心里不以为然,不看在眼里的,但是提起德慈太后,他却是面色严肃了,可见德慈太后对他是真的极好。她慢慢寻思对策道,“皇上如今是天,但是天也有父母亲,若是你的婚事儿事关德慈太后,那么皇上是不是要顾忌些,不独断专行呢?”
秦铮冷哼一声,“若是德慈太后活着,自然会向着我,我不想娶谁,只需要去她老人家那里求一下,皇叔定然不给我指婚。我爹也没意见,可是关键是,她三年前就死了。除夕那日又不是她的祭日,怎么可能让皇叔顾忌?馊主意!再换一个想法。”
谢芳华白了他一眼,“这是你的事儿,又不是我的事儿,这个不行,你自己想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