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乔北终于听到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随即一缕手电筒的束光射过来,乔北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极小的地下小黑屋里。
束光扫过乔北,停顿在乔北的脸上,照得乔北的眼睛不由得眯缝着以避光芒。
“东西在哪?”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入乔北的耳朵,乔北极力想要睁开眼睛看清对方。
“啪!”
脸上就被旁边伸出的一只大脚踹上,乔北猛地往后仰倒,重重的磕在水泥地上。
“啊……”
乔北痛的直抽抽,脸上扭曲的表情被手电筒的光线照得一清二楚。
“东西在哪?”拿手电筒的男人蹲下身来靠近乔北,将手电光近距离的射在乔北血呲呼啦的脸上。
“什么东西……咝……”乔北挣扎着应道。
“装傻?”
男人一把抓住乔北的头发,往后用力地扯着,痛得乔北再次叫了起来。
“我再提醒提醒你,在计生服务柜里拿的东西,你藏在哪儿?”
“……啊……几个TT……你们又是打又是杀的,至于么……”乔北这才想起。
“在哪?”
“……我不知道……那天被那死条子狂追几条街,我哪知道半路扔哪了?”
“特么跟我玩嘴硬是吧?”
“我真不记得……”
噗~
“……啊…… ”
乔北感到腿上一股剧烈的刺痛,借着光线,看见那男人将一个尖锐的利器刺入自己的腿上,定睛细看,是一把军刺……
“……啊……啊……”
男人掌着军刺在乔北大腿肌肉里摇动几番,刺尖在骨头上蹭刮着,一股股钻心的刺痛疼得乔北忍不住惨叫连连。
“特么给我充硬汉是吗?那就看看你硬还是我硬!”
“……啊……”
阴冷的小黑屋里,乔北疼得满头大汗,湿透了身上早就脏不啦几的T恤。
“现在记起来了吗?”男子略微放松了军刺上的力量。
“……咝……我……特么不得想啊……上来就动刀……”乔北心里极其恼火,莫名其妙地被绑进来,又莫名其妙地挨一军刺,乔北愤怒的连害怕也忘了。
“哟?还特么生气了?”男子加大了力量。
“啊……”
“心情好了一些吗?”男子伸手捏住乔北的右臂往上一提。
“啊……”
乔北痛得晕了过去。
市刑警队。
“邝队,陈洪兵吐了!”刚出审讯室的欧阳凯给邝文斌电话:“现场面包车和货的的确是他的二手车货场里出的货,都是报废车。但他一口咬定不知情,货是卖给罗坊镇一修车行老板,车行是黑户,没有营业执照,老板叫李桂……”
“土方车呢?”邝文斌问道。
“不是陈洪兵的,我刚通知人下去排查,土方车是车祸现场附近一个工地上的土方车,司机被打晕,新区派出所已经接到了报警。”
“李桂呢?”
“已实施抓捕。下面派出所的民警应我们的要求对李桂进行了突审,根据李桂口供,一般的报废车辆由他购买加以改装后,再倒手转卖给周边农民予以自用。而面包车和货的则是半个月前一个外地人买走,给价很高,每一台3万块钱,据李桂招供,买主给的是私人订制路线。”
“什么?”
“哦~就是李桂按买主的要求对报废车辆进行改装,按他们的行话叫私人订制。”欧阳凯解释道。
“提李桂到二队,让技侦组给出画像。”
“人已经在路上了,邝队,工地查不查?”欧阳凯问道。
“为什么不查?”
“工地是万山集团下属建筑公司,项目是市里领导亲自挂点的重点工程,而且司机已经报警……”
“正常协助调查,有什么问题?”邝文斌直接打断了欧阳凯的话头:“不管涉及到谁,只要与案子有关,一个都不放过!”
“是!邝队,三组传来消息,通过对全市烟酒批发市场的排查,近期古城市没有大批量进出货的烟酒商。”
“物流仓库呢?周边农村呢?”
“还没有……”
“那你还等什么?”
“是,邝队。”
“现场男的死者身份出来了没有?”
“还没有,死者不是本地人,身上十几张身份证,全是假的,公安系统档案里符合信息的有上万人,正在逐一排除中,催过技侦组,最早要到晚上十二点之前予以确定。”
“再催,这个死者身份非常重要!”
“邝队,我知道,但这需要时间。”
“尽快!”
挂了电话的邝文斌陷入沉思,这很明显是一场早有预谋的犯罪,几起盗窃案案发快一周了,赃物居然还没有散出,这说明什么?还是赃物通过别的渠道流通到外地?老街*店的凶杀案与盗窃案又有什么关联?
如果没有关系,为什么要杀死两人?两个死者都是惨遭割喉而死,凶手为什么要置一个外地人和一个小职员下手?
外地人作案?小职员里应外合?分赃不均?不对,否则,那外地人被杀又说明了什么?再说,如果是里应外合,为什么还要撬锁和破坏门口的摄像头?
为什么要冒着极大风险在大白天里将乔北掳走?
为什么对一个连边缘都算不上的小混混动手?
到底是为什么?
凶手为何而来?
……
硬盘!
对!就是硬盘!
灵光一闪,邝文斌又摇了摇头。他清楚得记得自己刚到现场的时候就仔细查看过电脑,硬盘还在,并且电脑尚能正常使用,没有丝毫问题。
不对!
邝文斌立即拿出手机拨出:“欧阳,通知技侦组,立刻对案发现场电脑进行数据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