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志勇出去安排手下的人盯梢,屋里只剩下乔北和金天赐。乔北在屋里找到一瓶劣质白酒,寻了一个碗倒了半大碗,将酒瓶往桌上一顿,看着金天赐肃然说道:“天赐,你是金家的人,按理说我不能带着你进入沈家去办事。但我身边的人都不能进入沈家,只有你或许可以。现在我想摊开来说,如果你不去,我不怪你。如果你愿意跟着我去,我感激你一辈子。”
“北哥,爷爷跟我说过,金家对我们有恩,还是太爷的时候,就立下血誓,世代为金家效忠。你是老爷的外孙,也是我们效忠的对象。”金天赐微微咧嘴,一件很*的事情,在他嘴里说出来,却很是低调。
乔北点了点头,伸出手叫道:“你的刀呢?”
“哦~”金天赐手一翻,一柄薄如蝉翼的柳叶雕刀就出现在两根手指中。
“借用一下。”乔北从金天赐拿过雕刀,往左手中指上轻轻一划,一股鲜血涌出,乔北伸手在碗中滴落,接连滴了两三滴,乔北才将雕刀还给金天赐,用嘴吮去手上的血液,又对金天赐说道:“我不要你效忠,如果你愿意,从此以后,我们是兄弟,生死兄弟!”
金天赐微微一怔,在金家,虽然金家所有人都把他当成自家人,但中间总是有一张无形的网,将他和金家人隔开,爷爷跟他讲过很多的规矩,根本不敢想乔北说的事,只是见到乔北一直看着自己,想了想,也拿雕刀将手指划破,将血滴入碗中。
乔北伸出手指,在碗里将血和酒搅匀了,端起碗深深喝了两大口,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却犹自忍住,将碗推到金天赐面前,默默看着他。
金天赐心下激荡,出学了乔北,端碗就干,一口气竟将一大碗白酒干了个通透,完了撂下碗,一抹嘴巴,冲乔北傻笑。
乔北呵呵笑道:“天赐,从现在开始,我们是兄弟,有我的,就一定有你的!患难与共,生死相交!”
“北哥……”金天赐不善言词,只是咧嘴傻笑。
乔北伸出右手,金天赐会意,也跟着伸出右手,两人紧紧一握,哈哈大笑。
……
沈崇义家中。
少妇在屋里狂砸乱扔,将屋里能砸碎的都砸碎了。沈崇义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旁边的沈青更是想劝而不敢劝,他先是被绑匪吓,又被乔北一阵吓,再被沈孝光呵斥,回家还看见母亲如此狂暴,一时坐着,哪里敢吱声。
沈芸见着少妇似乎砸够了,才过去劝道:“妈……”
啪!少妇甩手就是一耳光,怒斥道:“就是因为你,没管住青青,让他被绑匪绑走,让那个沈蒙捡着便宜立下功,导致崇义被罢官,我连公司都不让开,青青更是连沈家的继承人的位置都失去了,现在你满意了?”
沈芸捂着半边脸,眼泪哗的就奔流而下,立在一旁,不敢再吱声。
少妇余怒未消,指着沈孝义说道:“现在咱们家官官丢了,公司公司关闭了,吃什么?喝什么?怎么活?要不是你当年心软,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局面?沈崇明那么软弱,你怎么不能像老二当年那样,争一把?你争不过他么?”
沈崇义脸色平静,坐在沙发上仍旧一言不发。
少妇在屋里,叉着腰骂了老半天,屋里三个人没有一个敢吭声,都知道,接了一句茬,将换来劈头盖脸的一通漫骂。
咚咚!
两声轻脆的敲门声,终于中止了屋里的漫骂,却谁也没有去开门。终是沈芸看了屋里人的反应,自己默默的捂着半边脸,去开了门。
门一打开,沈芸不由一怔:“蒙哥哥?”
乔北微微点头,和金天赐进门,还顺手将门给关上了。看着屋里一地狼藉,微微从鼻孔里嗤出一声冷笑,几步走到沙发边,伸脚踢出,沈青有如躲避瘟神一样,远远的跳开。
“你来我家干什么?是来炫耀的么?”少妇冷嘲热讽。
乔北缓缓扭头,眼中射出两道幽光,令一惯嚣张的少妇都不由得后退一步。乔北却没有理会她,对沈芸叫道:“芸芸,带他们两个先进屋呆会,我要和我三叔好好的谈一下人生和理想。”
沈崇义的目光透过眼镜片扫过乔北,仍然是面无表情,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的淡定和儒雅。
沈芸想要吱声,看着乔北和旁边默然站立的金天赐,终是忍住,轻轻走到少妇身边去拉她:“妈……”。
少妇一把甩开了沈芸的手,几步冲到沙发面前,隔着茶几指着乔北叫道:“谈什么谈?和你有什么好谈的?你占尽了便宜,还不够么?还要到我家里来奚落两句是么?我还没找你呢,你倒找上门来了,你能恐吓青青,还能吓住我么?沈家谁不知道,外面来了一个野种……”
啪!
乔北倏地站起,抬手就甩了少妇一记耳光,盯着少妇冷声叫道:“我不是吓他,而是真的打算那么做,你是不是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