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佳也是狠人,说着,她一把将裹在身上的衣服划拉开,将整个上半身全部裸露在外。
触目惊心的伤口,看得她那个女伴也是掩嘴发出低呼,跟着上前保住马文佳低泣起来。
马文佳轻轻挣扎开同伴的拥抱,大声叫道:“姓汤的,我浑身上下这些伤口,是你打的吧?这些烟头的洞,是你烫的吧?你明明不抽烟,却动不动点根烟来烫我,你说你是不是变态?”
马文佳身上的烟头伤疤,大大小小至少有十几二十个,有些甚至还在最敏感的位置。而烟头只是所有伤口里比较普通的存在,还有大片大片的淤伤,肿胀,甚至还明显有牙齿狠咬的伤口。
马文佳随即又把外裤解开,只留了一条内裤。两条大腿上同样伤痕累累,每一处伤口似乎都在诉说施暴者有多么凶残,多么变态。
有一些一条一条的伤口,明显是用什么长条形木条还是竹条打出来的,更显得触目惊心。
这浑身上下,就找不到一块面积较大且完好无损的肌肤。要不是衣物遮掩,但凡走在阳光时代的大街上,这样的身体伤势一定会把正常人都给吓尿了。这得是多么变态的家暴,才能把人虐待成这样?
马文佳如怒目金刚一般瞪着老汤,让得这个猥琐的男人竟有些心虚,平日在马文佳跟前那趾高气扬的神态,完全看不见了。甚至连眼睛都不敢跟马文佳对视,仿佛马文佳那控诉的眼神会烫人,只要对视一眼就能把他灼伤。
马文佳吼道:“姓汤的,你躲避什么?你不是很狂吗?你不是一言不合就要虐待我吗?怎么现在连我的眼神都不敢直视?你在心虚什么?要不要我脱下短裤,看看我臀部的伤势?”
老汤却解释道:“我承认之前是我动手狠了点。可你要知道,我也是身不由己。我要是不打你,不虐待你,他们一定会怀疑你,怀疑我跟你勾结,怀疑我同情你们,甚至怀疑我们有阴谋。我打你虽然狠,可也没把你打死吧?我打你其实是保护你啊。我要是不打你,你可能就会变成一具尸体被抬出去喂了野狗。”
马文佳怒极反笑:“好好好,姓汤的,你的无耻我早就习惯了。我只能说,希望你的老婆孩子在襄城,也这样日日夜夜被人保护着。被人奸污蹂躏。希望你的孩子也被人吊死。你一定会很满意对吧?”
老汤面色一变,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你这臭婆娘咋还得理不饶人呢?有你这么恶毒的吗?”
“我恶毒?我嘴上说说就恶毒了?这些事,一件一件都是你们这些畜生对我做的。如果我算恶毒,你们是不是早该下地狱了?”
老汤一脸嫌弃,却不再跟马文佳斗嘴,而是神态谄媚地看着贺晋:“大兄弟,你是官方的还是军方的?我坦白,我是做过一些不好的事,但我发誓真的是身不由己。我的心绝对向着官方,一直都想着弃暗投明,重回官方的怀抱。这个基地很多人确实都是畜生,我跟他们不共戴天。这些日子,也真是受够了。你们也看到了,为什么我不发一枪不打一仗就想着离开基地?我对这鬼地方真的没有一点认同感。我真的只想回归官方。请官方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我一定协助你们把这些坏人扫荡干净!”
老汤信誓旦旦地表态,脸上充满了正气,就好像他真是一个弃暗投明的回头浪子,是一朵追求光明的白莲花。
贺晋其实也算是弃暗投明的人。他当然知道弃暗投明的人是什么心态,当然也更能分辨到底是真弃暗投明,还是形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
贺晋当初弃暗投明,投靠江跃,那是经过深思熟虑,心甘情愿,主动去找江跃他们的,说白了,就是被江跃他们打服,同时认可江跃他们的理念和模式。
绝不是性命受到威胁后的骑墙之举。
说白了,贺晋的心智,可比老汤强多了。他一双眼睛洞悉世情,对老汤这种老油子可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