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要去沉香宫都会被各种各样的事情耽误,难得今日终于可以直接过去了,司马帝很高兴,拉着韩朔的袖子便扭头往回走。
“皇上很喜欢沉贵妃?”韩太傅轻声问:“似乎一有空,您就要去沉香宫。”
“嗯,很喜欢。”司马衷点头,眼里带了明亮的笑意:“沉心对朕很好,她是后宫里唯一一个没把朕当傻子看的人,每次抱着朕,总让朕想起母后,很温暖。”
温暖么?楚潋滟的怀抱是缠绵的,诱人的,却从来没让他感觉到温暖。
韩朔似笑非笑,被司马帝拉着一路往沉香宫跑。看着那傻子迫不及待的模样,他倒是也有点儿惦记着她怎么样了。
潋滟已经起来了,正坐在梳妆台前打着呵欠让含笑收拾自个儿。一头乌发光滑如丝,从背上一直垂到地面,身披丹纱杯文宫裙,懒洋洋的都没有合上衣襟,香肩半露,凤眼半睁,有些小女儿的娇憨模样。
含笑咽了咽口水,轻声道:“娘娘真好看。”
“嘴真甜,大早上的偷吃了厨房的蜂蜜不成?”潋滟从镜子里看她一眼,扬眉一笑。
“哪儿能啊,主子没吃,奴婢哪里敢。”含笑拿木梳梳着她的长发,黑发如瀑,粼粼如镜。含笑觉得,世上当真没有比主子更好看的入了,怨不得有士子作诗称她“桃花开遍处,独绝此一人。”
不过美貌太盛,往往容易让人忽略其他的东西。楚潋滟在世人眼里,大抵就只是一个花瓶,美丽而空无一物,只能给男人把玩。
自古红颜多薄命啊,含笑低叹。
“爱妃爱妃,你可起身了?”门口伸进一个脑袋来,顶着金冠,笑得一脸灿烂。
潋滟微微转身,知道是谁,便笑:“皇上这是下朝了?等臣妾一会儿,臣妾还未挽发。”
司马衷跳进门槛,高兴地拉进一个人来:“爱妃慢慢梳妆,朕不急。朕可以先和韩太傅下会儿棋。”
屋子里安静了那么一会儿,潋滟慢慢地扭过头去,看着皇帝身后那人影,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