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念浣趁着冥景轩上朝,便换上一身简洁素雅的男装出了府去,许是冥景轩觉得她出了王府也是无处可去,所以并未对这些人吩咐什么,而黑夜总是安排她住在他的居室内,自己反而去书房,这样!即使有人来寻她,也未必能想到她会住在那里吧!因为这能来寻她之人,都是觉得她与冥景轩不会同住在一起的。
大街上,一抹行色匆匆的身影低头走着,但是还不忘护住小腹,松松垮垮的衣衫束身,显得那么滑稽,这不由的使正在冽王府斜对角那座院子里,往街上眺望的人注了意。
冥炎冽站在高亭之上向下俯视入眼的大街,手上的酒杯不由的一顿,那人看似面熟,瘦弱的身体,护着小腹,不是他那三番五次出走的念浣还能是谁?
“你们继续!本王有事先走一步——”说罢冥炎冽把酒杯随意的扔在地上,飞身去了街上,瞬时掩藏在茫茫人群中,眼眸却随着那抹瘦弱的身影而去。
念浣躲避着人群的拥挤,艰难的走着,冥炎冽在后紧皱眉,生怕她被人不小心碰到,扔下一张银票。买了一包路边的炒制松籽,见了她身边有人要撞上,便弹指一间,为她清除所有的挡路人,以保得她的安全身子。
念浣一步步总算走出了街上,顿时觉得呼吸都顺畅了般的舒适,看着前方的树林,一眼望不到尽头,念浣坐在一户人家的门前歇了歇息。
冥炎冽站在远处,不知道她这是要去哪里?这里似乎是去深山的方向,也不是出城的地方,着实让他心里狐疑。
念浣坐在门前擦着额头上累出的细密汗珠,不想此时院子门打开,把念浣的身体给顶的一撅,远处的冥炎冽着实是捏了一把汗,见念浣并没有怎么样,安全的站起身,才收回了欲上前的步子,眼神恶狠狠的盯着那推门走出的老伯。
“你……你是……”出来的老伯手指颤抖的指着眼前的念浣。
“伯伯?怎么会是你呢?”念浣激动的嘴角颤抖,声音有些哽咽,好巧不是吗?。
“小姐你原来没死啊!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老伯的声音此时更是颤抖无比的,这便是相爷府上的老管家。
“呜呜呜……伯伯…我没死…..没死…”念浣攀上老伯的身体,嘤嘤哭泣着。
冥炎冽皱眉看着这一幕,他是这个女人的什么人吗?如果有这个家属,当初为何会逼的走投无路投奔了他的冽王府做个奴婢?
念浣在远处与老伯说着什么,冥炎冽因为无法靠近,便是听不清楚,只能远远的观望着,不多时,只见老伯手里拿着一下家伙,骑着一头小毛驴,带着念浣往树林里走去。
冥炎冽蹙眉,那个有孕的身体居然自己都不知道爱惜的吗?这样颠簸还了得,不放心的跟上前,只见前面一处官道上,路边一座小小的坟墓赫然而立。
冥炎冽纵身飞上对面的树梢,看去坟墓,还未看清一个小小的墓碑上写的是什么,便见那墓碑被念浣伸手拔去,扔在地上,霎时被那个老伯刨的细碎。
冥炎冽觉得着实是更诡异万分——
念浣跪在对上,看向坟墓重重的磕头,半晌才抬起头来,额头上满是泥土与草屑的痕迹,双手合十的道,“爹爹!娘亲!容若不孝!来看你们了,现在的荣若觉得更是对不起你们了,你们一定要原谅容若,不要怪容若才是啊。”说罢念浣再次的磕头,眼泪控制不住的一串串留下,打湿了膝盖的一片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