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此时却是称做“雒阳”的,因地处古洛水之阳而得名。华夏三皇五帝,多传于此。夏太康迁都斟鄩,商汤定都西亳;武王伐纣,八百诸侯会孟津;周公辅政,迁九鼎于洛邑。平王东迁,高祖都洛,光武中兴,已是历诸多王朝,几易更替。
洛阳东达于海,西至关陇,南下苏杭,北朔幽燕。城内,驰道驿路,其直如矢,无远不达。明驼宛马,络绎不绝。
宽宏深广的大内之中,灵帝此时正斜依榻上。身后两个妙龄宫女打着御扇,榻下一个身着薄纱的女官儿,正轻轻的捶着他的大腿。榻旁躬身站着一人,高冠宽袍,满面谀色。一张脸如同橘皮,三角眼中不时闪过一丝阴戾。却正是大太监、中常侍张让。
殿内四角点着火盆,炭火正旺。一角染着香炉,此际,青烟枭枭,在暖空气的蒸腾下,满殿一股奢靡的气息。
灵帝伸手端起榻前小几上一碗,打开后,一股别样的清香顿时飘了开去,便是张让这等见惯稀奇之物的人,也不禁吸了吸鼻子。
灵帝轻抿了一口,闭上眼细细品着,满脸陶醉。半响,方对着张让道“阿父,朕从未想过,这茶香竟能以至如此。那个柳神仙当真要得。所制之物果然不凡啊。”
张让满是皱褶的脸上,满是谄媚,尖声道“世人俱传那柳飞乃仙人谪尘,所制当为仙家之物了。不过,却应专供陛下才是,如今被商贾卖与了不少俗人,却是不该”
灵帝睨了他一眼,道“哎~,些许小物,不值如此。其人既是称为神仙,也不好驳了他面皮。只是素闻他精研歧黄之术,丹药绝妙,却不知有无长生养体之术。上次,让人去宣,不得而回。阿父还应再让人宣之才是。只是莫失了礼数,惹恼了神仙。”
张让上次派人前去,索贿不成,心实恨之,却也惧怕柳飞真有些本事,自也不敢发作。只是若让那柳神仙真的见了皇帝,万一真有本事,虽让皇帝高兴了,但若因此让自己等人失了帝宠,那可是大大不妙。
当下,只是诺诺应了。对再去宣那柳飞,却也是兴趣怏怏。那柳飞在外间做了许多事,改良农具,教养蚕桑,听说更是与一些腐儒相谈颇欢,这样的人委实不宜见君。幸的其人据说很是淡泊,只要嘱咐宫里人管好自己的嘴。也不必太过担心。否则这位皇帝好奇心颇重,免得到时候搞的不好收拾。
这君臣正轻言满语之时,却听得外间一阵骚动,一个脚步声奔至门外,似是极为慌张。张让不禁脸上堆起了阴云,暗道不知那个不开眼的,这般失仪。不禁偷眼看向灵帝。
灵帝却是不以为意,向他挥挥手,让他自去料理。自管端着茶碗细品。
这茶却是柳飞费了好大劲才搞出来的,倒不是制作麻烦,却是茶树难寻。茶的发现时间定为公元前2737-2697年,其历史可推到三皇五帝。华佗《食经》中:“苦茶久食,益意思”记录了茶的医学价值。西汉以将茶的产地县命名为“荼陵”,即湖南的茶陵。但直到三国魏代《广雅》中才最早记载了饼茶的制法和饮用:荆巴间采叶作饼,叶老者饼成,以米膏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