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沫沫是下午跟着李忆如去市里的酒吧的,李忆如这几天心情低落,无处发泄,就邀约了于沫沫翘课去酒吧喝酒。这家酒吧开在市中心,高调而夸张,坐落在b市十分出名的酒吧一条街,平日里就热闹非凡,狂乱痴迷。
酒吧里面闪烁着昏暗的灯光,迷离劲爆的音乐,喧闹的人群,衬托着妖娆性感的女人和疯狂如醉的男人。李忆如只为买醉,跟帅气的调酒师不停地要酒喝,透明的高脚杯里盛着红色的液体,李忆如晃一晃杯子,一口就喝了大半杯。
她长得漂亮,在迷乱的酒吧里很快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搭讪的人很多,她冷冷的不予理会,多半都是于沫沫帮她挡着。李忆如酒量尚可,但也敌不过喝得急,很快便晕晕乎乎了。她却犹觉安慰不够,摇摇晃晃地奔进舞池中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疯狂地晃动着自己的身躯,白皙而妖娆的躯体在摇曳的灯光下格外引人注目,很快便又有几个人上前去搭讪。
其中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他在b市颇有几分地位,却是出了名的好色,常常流连于声色场所,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他被舞池里的李忆如吸引得几乎忘记了呼吸,左右各看一眼,他手底下的人便心领神会,上前“请”李忆如到包间坐坐。
李忆如推开他们,不耐烦地说:“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黑衣男子却不多话,左右各架一个胳膊强行把她带走上了二楼包间。于沫沫在一旁吓坏了,赶紧给依然和孙双打了电话,声音颤抖。她不知道还能求助谁,只好跟着上了二楼。
于沫沫在电话里语焉不详,依然不清楚具体情况,担心在酒吧这样复杂的地方惹上的人不会轻易放她们走,她从学校出发之前发了短信给秦子恒。
依然和孙双打了车赶到酒吧,于沫沫已经在二楼楼梯口等着了,她吓坏了,苍白着脸往走廊深处的一个包间指了指。那个包间隐在黑暗的走道里,门口站了两个黑衣人,如同两座门神,脸上传达着“闲人勿近”的旨意。
依然她们三个人大步向前,朝着那黑洞洞般的包间走去。酒吧里的音乐已经开到最大,几乎是震耳欲聋,依然的一颗心早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不上不下地悬着,心脏跳动的声音却被这无边无际的音乐淹没了。
两大黑色门神目不斜视,死死地堵住了门口。音乐声愈发鼓点震动,依然她们听不见包间里面有什么动静。依然与于沫沫和孙双对视一眼,于沫沫和孙双便一人拖住一个黑衣人,尽量拖延时间。依然直奔过去,用力地拍打房门,门板“砰砰砰”直响。
里面没人开门,两个黑衣人却摆脱了于沫沫和孙双,朝依然跑过来。
她继续,用手一下一下砸着包间的门。两个黑衣人赶到依然身边的时候,里面的门锁清响,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个满身酒气的中年男人骂骂咧咧地打开了门,骂道:“他妈的谁啊?”。
屋子里布满了浓烈的烟酒味道,混杂在空气里,瞬间就向门外铺天盖地地袭来。
依然来不及理他,视线看向这中年男人的身后,李忆如正蜷缩在沙发深处,头发挡住了脸,脸上的表情是模糊的。依然心里一紧,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脑门,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一把就将门口的中年男人推开。他许是醉了,竟被依然推得一个踉跄,将半开的门撞得彻底打开了。
依然三人忙进了屋,里面光线昏暗,桌子上的酒瓶子歪歪倒倒散了一桌,强烈的酒精气息让三个人都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只是当她们看到沙发上的李忆如的衬衣扣子被扯烂了,双手被一根黑色的皮带绑着的时候,竟都不约而同地嗓子一堵。
依然赶紧跑过去,弯腰将李忆如扶起来,又稳住双手将她的衬衣扣好。李忆如白皙的手腕已经被皮带勒红了,她双颊全是眼泪,滚烫地落入依然的手心上。依然强忍住内心的酸楚,低头将皮带解开。
她们不敢想象要是她们再晚进来一步,后果会怎么样。不敢再多逗留,依然和于沫沫一人一边架着李忆如往外走,醉酒的人格外的重,两人走得吃力。
刚走出两步便被那个中年男人叫住了,“你们几个小丫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还没有那么醉,西裤因没有皮带而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咬牙切齿地说。
“那你还想怎么样?”孙双在一旁不客气地回过去。
谁知这人晃晃悠悠地走到桌子前面,手指往桌上散落的酒瓶虚点一下,说:“来一个人连喝三杯,我便让你们走。”
依然她们懒得理他,自顾自地架着李忆如继续走。谁知门口的两座门神却如一堵墙一样站在那里,丝毫不让,依然她们无力从中间绕过去。
指望别人来帮忙应该是不太可能的。开始门口还有一些服务员进进出出二楼各个包间,看她们几个学生模样的人,觉得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在酒吧里他们早见惯了,也没人来管这闲事。
双方一时僵持不下,孙双便站出来说:“好,我喝。”她说完便干脆利落地往桌子那头走去。
那中年男人却摇摇头,手指又指向依然,“我要她喝。”他从刚刚第一眼看到依然便眼睛一亮,今晚本只打算碰刚刚那个醉酒的小妞儿,没想到一时间又送来三个,还有一个极品,岂能让她们就这样走。
依然没怎么喝过酒,一杯烈酒都难以下咽,莫说是连喝三杯。她知道这是这个人在为难她们,可是眼下秦子恒还没赶到,单凭她们几个人怎么才能顺顺利利地走出去呢?
容不得依然细想,门口的两个黑衣人便伸出手来要从她们肩上夺下李忆如。依然没有办法,她咬咬牙,只好转身将李忆如交给孙双和于沫沫。她款款走向桌旁,长长的头发随着她的步伐来回摆动,看得这中年男人呼吸急促,他犹获至宝,心中惊叹连连。
依然在桌边站定,看着满目的酒瓶,大大小小,有的空,有的满,怕这个人暗地里对酒做手脚,她拿起桌上一瓶未开的洋酒,说:“我喝这个。”没开封的酒至少保险一点。
中年男人却暗自窃喜,依然选的是后劲最大的一种酒,刚喝进去没什么感觉,慢慢才能体会到这酒的妙处。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表示同意。如果她连喝三杯,估计他手里的药都不用放,这美人儿便能对他俯首称臣,欲/仙/欲/死。
想到这里,看着面前娇俏动人的女子,中年男人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甚至开始微微颤抖。他没有叫服务员,自己拿了启瓶器开了酒,往干净的玻璃杯里倒满了三杯酒。
依然还未端起酒杯,李忆如却挣扎着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含糊不清地说:“依然,别喝,这就是个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