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在一起

夏木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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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飞燕倚新妆(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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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瑞林的头上的血被医生清理了, 依然才看到受伤的地方, 在额头和发际线交界的地方, 一条深深的伤痕, 在医院的白炽灯照耀下显得可怕, 血肉模糊。

医生清理伤口的时候安瑞林微微皱着眉,他穿着浅白色的羊绒衫, 现在也是遍布血迹,看上去惨不忍睹。

缝针的时候医生没有打麻药,依然不敢看,只看着安瑞林微微颤动的睫毛, 他的睫毛浓密又长,他低垂着眼睑, 握紧了拳头, 一身不吭。

依然站在他侧边,看他头上泌出一颗颗小汗珠,她按着他的手, 低声说:“疼就叫出来。”

安瑞林微微抬起眼, 攥紧了拳头,默默忍受着缝针之苦。

这伤口不太整齐, 又在面上, 医生为了追求伤口愈合后的美观,缝针的时候讲究颇多, 细线一针针缝上去, 格外磨人。安瑞林反手握着依然的手, 力气大得她生生泛疼。

大大小小缝了十几针,安怀诚是下了重手。医生花了很长时间处理好伤口,又打了消炎针,开了些药,嘱咐回去多休息,如果感觉头晕恶心一定得来,轻微脑震荡还需要彻底治疗。

小天开车送他们回到家,许妈出来开门,看到安瑞林浑身是血,惊呼一声,“哎呀,这是怎么了。”

许妈帮着依然扶着安瑞林进屋,他的衣服上都是血,空气里带着一股血腥味,他稍微有点洁癖,忍不了太久,只想洗个澡换干净衣服。

依然再次回到这里,家居布置都没变,就连主卧里她床头放着的小说都还在原处,她心里百般滋味。

安瑞林要洗澡,这头部受伤不能沾水,小天离开了,许妈自然不可能去帮忙,剩下只有她跟着进去了。

安瑞林想脱下羊绒衫,为了避免碰到伤口,他动作缓慢,依然走过去伸出手帮他撑大领口,他太高了,依然踮起脚撑着,颇为费劲,她说:“你坐到浴缸上。”

他手上动作暂停,听话地走过去。

等他在浴缸边上坐下来,依然顺手多了,她帮他脱了上衣。看到只穿着背心的安瑞林,他头上包着纱布,身体肌肉结实,依然想不看都不行,她转移注意力,打开水龙头,用毛巾蘸着清水给他清理头发。

伤口不能沾水,依然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的头发,认真而专注,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都清洗好了。她走到洗手池清洗着毛巾,余光打量到安瑞林正在脱裤子,她非礼勿视,走过去拉上浴帘,说:“你在里面洗,动作轻点,别弄湿头发,我在这儿等你。”

安瑞林在里面闷声说:“你进来给我洗。”

这大爷,还摆上谱了,依然听了直跺脚,“那我出去了。”

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安瑞林开始洗澡了,知道他是在逗她,但这么长时间没联系,她和他一帘之隔,还是不自在。

联想到那晚电话里他性.感诱人的声音,她听着水声,思绪飘得很远,有一些她从前忽略的事情慢慢占据心头。

今晚她受到的冲击太大,安瑞林之所以会受伤,听公公的语气对她也是不满的,凡事皆因她而起,现在闹成这样,她心里过意不去。

安瑞林怎么才肯放过秦子恒呢?

还有能让安瑞林发出那样声音的人,是那个钢琴店的老板娘吗?想起安瑞林每次在床上投入的样子,这也属于别人吗?她心跳加速,打开水龙头的凉水洗了洗脸,才平静下来。

安瑞林在里面叫她:“把衣服递给我。”

“哦。”依然把架子上干净的睡衣给他。

等安瑞林穿好衣服以后,他拉开帘子,见依然又木讷地站着,他走过去抱着她,下巴在她脖子上蹭了蹭,怕伤到他的头部,依然没有反抗,属于安瑞林的味道包围着她。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依然才说:“出去吃药吧。”

安瑞林拉着她的手往卧室里面走,依然跟在他后面。他洗了澡,身体暖暖的,很暖和。他在床上坐下来,依然给他倒了水,又仔细看了药的说明书,配好药给他。

看他面不改色地吃了一大把药,依然站起来对他说:“睡吧,多休息对伤口好。”

安瑞林抬着头望着她:“你去哪儿?”

依然站住脚步:“刚刚许妈说要给你炖补气血的汤,我下去看看。”

“你来陪我睡。”许是安瑞林受伤了,语气带着点撒娇意味,配上他包成猪头的脑袋,依然一时也不好拒绝。

心中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但现在显然不是谈这些的时候。

她想了想,绕到床的另一边,她的衣服上蹭了一些安瑞林的血迹,她拿起榻上她的睡衣,到浴室脱了外面的毛衣和外裤,换上睡衣,她回到床边,爬着上了床。

这动作和以前他们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时候差不多,等两个人都躺好了,都没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依然淡淡盯着天花板:“还疼吗?”

“不疼。”

肯定是疼的,依然觉得自己问这些话也是无意义的,她转头望着安瑞林,他鼻梁高挺,眉眼好看,她爬起来:“你饿吗?”

“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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