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师叔从那种癫狂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全身的红毛退散,他怔怔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看到寺庙血淋淋的场景,不仅悲从心来,想要一掌拍死自己,可就要在他动手的时候,寺庙传承者突然叫住了他。”
“原来,那个寺庙的传承者还没死,他只是被师叔打成了濒临死亡的状态,然后他用秘法保持住了最后一口气,等待师叔醒来,看到师叔想要自戕,连忙出声阻止,师叔见到寺庙传承者还没死,就像是见到了最后一丝曙光,连忙跑过去,抱着寺庙传承者,想要输入真气给他续命。寺庙传承者摇了摇头道‘施主,没用的,老僧心脉已断,全凭一口气撑到现在’。”
“师叔痛苦流涕,向寺庙传承者道歉‘大师,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们,我对不起你们,我该死!’,寺庙传承者则劝道‘非你之罪,入魔无人性,合该老僧和寺庙有此一劫,只是,若是你再死了,那老僧和众弟子们才是白白牺牲,况且,我观你入魔之后,完全没有生机,更像是再用本能屠戮,所以,即便你死了,每当月半,你还是会杀人盈野’。”
“师叔听了之后更是心惊,按下自戕的心思,问寺庙传承者‘大师,你们都化解不了,那我该怎么办?’,寺庙传承者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施主,你要找到令你癫狂的源头,才能有办法解决’,师叔默默咀嚼着传承者的话,而后在问道‘大师,在我找到解决办法之前,那我该怎么压制住这种魔性?’传承者说‘在佛祖像下面的供台里,有一个小佛像,小佛像底下有个暗格,格子里有一块玉佩,这玉佩的佛性应该能压制你体内魔性一段时间,施主,你要记住,克制情绪,尽快找出一切的源头,不要再造杀孽啊!’”
“那位传承者说完这句话后,便气绝身亡,师叔强忍着悲痛,按照寺庙的传统,将众僧火花,然后离开了那里。按照传承者的话,师叔又找回了那座无名墓,可却什么发现也没有,几经思虑之后,师叔发觉,问题定然是出在那张奇异的毛皮上!那么想要解决他身上的魔性,必然只有在那个墓中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当时,师叔虽然有那块玉佩压制魔性,但随着日子的增长,每过几天玉佩就会出现一道裂痕,情况紧急,犹不得师叔再想其他。于是,师叔就按照毛皮上所说的路线图找到了那座王侯墓,经过一番勘察之后,师叔凿开了一处盗洞,进入了墓中,师叔在墓中具体的经历,师父并没有跟我详说,只说是非常可怕,以师叔的能力,不足以进入正真的墓室,寻找秘密。”
“所以,你师叔那时候回去是寻求令师的帮助了?”冯尤异插话道。
“不错。”狡鼬点头道,“确实如此,而那天师叔在有玉佩压制魔性的情况下却还发生变化,一是他向师父提及此事,情绪波动太大,二是当时也是月圆之夜。”
“那后来呢?”古越出声问道。
狡鼬再饮下一杯酒,继续道:“师父跟我说完此事后,已经是天亮时分,师叔也清醒了过来,看到师叔这番模样,师父于心何忍,于是,第二天早上便和师叔一起出发,来到那座王侯墓,进入盗洞,等到晚上,他们便返回了山门,却也是无功而返,于是,师父便发出掌门令,召集同门和弟子,三天之内,在山门汇聚。”
“三日后,大师姐,还有我的大师伯跟他的弟子,以及小师叔和他的徒弟都到了山门,师父向大师伯和小师叔他们说明了情况,当然,并没有彻底讲明,只说是为了师叔,必须要打开那座王侯墓,发掘秘密。都是同门,哪怕他们的关系不如师父跟师叔,大师伯和小师叔也答应帮忙,就这样,第二日,我们一行八人,从山门出发,目标直指那座王侯墓。”
“本来我们是都要下墓的,但师父突然做了一个决定,让我守在墓外,原因是我才过本命年,下墓不吉利,大师伯他们也都点头同意,毕竟这是祖上的规定,本命年和本命年前后三月,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得下墓,不然,可能会招致奇祸!”狡鼬说到这里,半是苦笑,半是庆幸,“也就是这样,我今天才能完好的站在这里,跟二位诉说那埋在地底的故事!”
“节哀。”古越拿起酒杯跟狡鼬的杯子碰了一下。
狡鼬点点头,而后继续往下说:“就这样,师父他们一行七人进入了墓中,我不知道墓中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一天后,师父抱着师姐的尸体走了出来,我从来没有见过师父那般落魄伤神的模样,嘴里喃喃念叨着‘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见到师姐冰冷的尸体,我悲从心来,只顾得哭泣,当时我哭了之后,师父也忍不住抱着我一起哭,后来,师父带着我和师姐的尸体回了山门,自此,师父就变得郁郁寡欢,过了一段时间,师父也变得神神秘秘起来,经常夜出早归,有时,甚至几天不回来,偶尔回来一次,目光也是非常冰冷,看我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我每次问师父怎么了,师父脸上总会露出挣扎的神色,让我不要管,那时候,我总觉得师父的身体似乎住进了另外一个人。往后的日子里,师父频繁的夜出早归,性情变得越来越喜怒无常,考教我的功课,只要我稍微有一点不对,就会将我打个半死,甚至有一次,把我打的重伤昏厥过去,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有人用功力给我疗伤,凭着熟悉的感觉,我知道那是师父,那一刻,我才觉得师父回来了,可等我恢复伤势之后,师父又变成了冷冰冰的模样,等他再次考教功课的时候,虽然不会把我打成那样的重伤,但还是免不了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