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八年,仁宗天子驾崩,神宗天子继位,国号熙宁。熙宁三年,王安石拜相变法,推行新政,以求富国强兵之道。便在此年,社稷已有崩乱之相,乡野之间常有妖孽出没,苏轼大学士上书进谏,借妖孽之事,暗讽王安石乱政,被神宗贬斥一通。
苏轼回到家中,将一肚子懊恼气对门下小吏说了。那小吏姓高名俅,写了一手好文章,甚得苏轼赏识,自忖王安石不倒下去,苏轼难以出头,自己更难出头。因此向苏轼讨了个一封书呈,去拜见驸马王都尉,又因此结识了端王,端王继位后,高俅也便一步青云。
且说就在这一年,河北清河县也发生一件怪事,引得乡民议论纷纭,说得绘声绘色。那日乃是深夜,天将紫雷,落了千百道,打死了不知多少牲畜,其中一道雷电,落在武家的孩子头上。
最为奇怪的是,那少年挨了一道雷,竟然没死,只是变得有些痴傻,突然跑到大街上狂奔,口中高呼:“穿越了,穿越了!”众乡邻目睁口呆,皆不知其意,废了好大功夫才将他捉住,捆了起来,交给他哥哥看管。
到了第二天,武家的小院子里又传来杀猪般的喊叫声,众乡邻连忙跑过去,只见那少年正骑在他哥哥身上,挥舞着拳头劈头盖脸的打下去,嘴里不停道:“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武家哥哥叫唤道:“莫打了,莫打了!你是哥哥,我是弟弟……”
“那我岂不是武大郎?为什么我不是武二郎?打死你……”
众乡邻连忙上前,将兄弟二人分开,取笑道:“大郎,你白吃了几年干饭,连弟弟都打不过!”
武大郎讷讷笑道:“这厮一身蛮力,我哪里厮并得过他?”向那壮得像小牛犊一样的少年道:“二哥,你闹了许久,今天咱家的炊饼又卖不成了。”
那少年把眼一瞪:“你还敢叫我二哥?”
武大郎连忙陪笑道:“你是我弟弟,自然要叫你二哥了,莫不成你想做大哥?”
“我才不做大哥,会被毒死的……”
那少年蹲在墙角里画圈圈,嘴里喃喃有声:“北宋的乡俗太奇怪了,哥哥居然叫弟弟二哥,害得我以为我是武大郎……难道说我穿越到武松身上?让我想想,我是怎么死的来着……好像是跟随宋江伐方腊时,被谁砍断了手,然后出家老死在和尚庙里……被谁砍掉手来着?记不起来了,理科生果然没有优势……”
众乡邻见了,向武大郎悄声道:“去请个大夫来,只怕二郎已经魔障了。”
武大郎连忙跑出去,请来县里的李大夫。那李大夫把众人赶出去,诊断了半晌,看不出毛病,沉吟片刻,道:“二郎,一加一等于几?”
过了片刻,众人只见李大夫掩面从院子里冲出来,泪奔而走,皆不知出了什么事。
武大郎忐忑不安的走进院子,问道:“二、二弟,李大夫怎么了?”
“他给我出了一道算术题,然后我也给他出了一道微积分,他没有算出来,当时就哭了。”少年喃喃道:“没文化真可怕……”
“二弟,你真的没疯?”
“没疯,好歹我也是理科出身,不要把我想象成脆弱的文科生。”
“二弟,你果然魔障了,又在说疯话!”
“信不信我揍你?”
……
自从李大夫诊治失败之后,武松越来越不正常了,起码在武大郎眼中是如此。这个兄弟整天唠叨着“造玻璃、炼钢铁、*zha药”之类莫名其妙的东西,过了几天,他又变得意志消沉,在院子里光着膀子画圈圈。
“没文化真是太可怕了,早知老子上学的时候,就认真读书了,如今果然想不起那些公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