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银沙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无法直视大人的眼睛。
黑香菱紧随而来。
她看了看苏瑶瑶，也跟着主人沉默不语。
洛星看着他们，上前一步，将三人挡在身后。
“银沙。”苏瑶瑶开口了，“为什么不看我？”
封银沙避开她的探究。
他怕她看到他污秽的灵魂。
也怕他不辞而别，她眼底的心碎。
苏瑶瑶鼻子一酸，走上前环住他的腰，气得骂道：“你傻呀！”
封银沙也觉得眼底一涩，抬手将女孩拥入怀中，脑袋深埋在她的颈窝里。
“对不起。”他颤抖着声音，“我怕你看到我这个样子，你会讨厌我。”
“我怎么会讨厌你。”苏瑶瑶委屈道，“我若是讨厌你，我干嘛专门跑来仙境找你呀？”
封银沙眼眶一热。
他的女孩，是来找他的。不是为了帮助叶罗丽战士，不是为了其他人。
苏瑶瑶气得快哭了：“你个笨蛋！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在人类世界找了你好久，才知道你来了仙境。女王胁迫你，禁锢了你的自由，你怎么什么都不跟我说！”
“对不起。”他紧紧地抱着她，有些悲哀，“我已经失去了人身，如果不听从女王的命令，那我就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失去人身算什么呢？
那个满是黑暗的世界，就算抛弃了也没有关系。可封银沙在害怕，他害怕再也见不到他心尖上的女孩了。
如若他的世界是无尽长夜，那么苏瑶瑶就是他的星野万里。
如若他满身黑暗，那么苏瑶瑶就是他的曙光，是救赎他的黎明。
怀中的女孩气得哭了起来：“傻呀！”他将她抱得更紧。
“别哭了。”他不停地安慰她，满心愧疚地拂去她脸上的泪痕，女孩却偏过头，跟他使着小性子。
“你蠢。”
“好，我蠢。”
“你笨蛋。”
“嗯，我是笨蛋。”
“你过分。”
“我错了，对不起。”
“错哪了？”
“我不该不辞而别。”封银沙捧起她的脸颊，深深地凝望着她，“我也不该违背我们的约定，再次踏入黑暗，背叛自己的心。”
苏瑶瑶吸了吸鼻子：“你的心？它是你想要的吗？”
“我的心，是你。”
是你，是你。
我的心，我的爱，我的欲望，我的求而不得，我的往后余生。
它早在那个星夜的相遇潜滋暗长。
历经痛苦折磨，最终呈现出你的模样。
他抱紧她。
柔情似水。
“笙笙，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你不要哭。”
如同最珍重的诺言。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的心，送给你。”
我把心送给你。
从此，你之所在，便是我心归处。
愿为朝露，愿为浮尘。
愿为你眼中的泪，永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