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是又困又懵,连着做了好几趟过山车似的,眼看爸妈那种马上就要抱到孙子的笑意越来越浓,越是窘——
结婚就结婚,你跪什么啊……
她闷了半晌:不是早就答应你了吗?
说完丢下他,回了房。
检边林想追,没敢,直到初见妈递个眼神,他才一推门也进去了。
初见爸乐呵呵就跟上去,被初见妈拽回来:“俩孩子估计是闹了别扭,要不小检这孩子也不至于大早上六点钟就敲门过来求婚,特地当着家长面,还是跪地式的……”
初见爸恍然:“小检这孩子不简单,不简单。有主意!”
“走走,我和你去晨练,晨练完吃早茶,吃完逛商场……”初见妈裹了围巾扯了棉服,推着初见爸走了。
客厅恢复寂静时,卧房里早就天翻地覆。
隔着道门,初见一个劲推搡检边林,压着声音控诉他:“你怎么这么讨厌啊,还逼婚!”检边林一弯腰,双臂环腿把她抱上了床。
“我爸妈在外边呢。”初见手忙脚乱推他,被他反倒攥了手腕压到头顶枕头上。偏这时,大门被重重撞上。
明显在告诉他们,家里没人了。
他用嘴唇去蹭她:以后……别关机了。
滚烫的呼吸拂过她的唇,初见低声解释:“是童菲总打我电话,我不想接才关机,我又不知道你给我打电话。”
发生这种事怎么可能不联系她。
整晚在楼梯间坐着没什么,就在想她要真生气了怎么办。他从来都不会哄她,小时候没那那么深入的心思,反倒简单,顺着她就好。后来喜欢她爱上她就彻底没辙了。
检边林喉口发涩,不声不响地一寸寸咬过去,在她胸前脖后到处找地方,最后还色气满满地耳语:“让我弄红了。”
“……”
起先他没想着要怎样,后来就不是那回事了。
这是他第一次碰到初见的床,地点实在太特殊,被子里滚着,枕头上沉下去全是她的味道,难免按耐不住折腾狠了些。
断断续续从天蒙蒙亮厮磨到快中午。
他知道还有正事,收敛着,汗淋淋的胳膊撑在她头侧,手指滑入她潮湿的黑发。初见被折腾的骨头缝都酸疼,挨不住催他:快点,快点……
短短几个字让他险些扛不住,正打算放弃今天的安排,陪她就耗在床上算了。
初见:讨厌,别……我是让你快点做完……
真要困死了,想睡觉,检边林我好想睡觉。
她再说不出半个字,闭了眼,眼看摸到周公的衣袍边角,猛个激灵,又强撑着眯眼瞅他:“那些照片我看不清楚,你亲过人家没?”
“……手都没让她摸过。”
初见听得还挺高兴,睡了。
眯了十几分钟,检边林又半哄半抱她起来:“晚上再睡,还有事。”
“……”也对他还要生日会排练。
毕竟是工作重要,初见也没多耍赖,自觉爬下床冲澡,换了干净的衣服跟他下楼,想说顺路让他放自己到附近地铁,她还能先去公司一趟。可坐上车方向就不太对。
沪杭高速?
她嗅出不对味:“不去公司吗?”
“先回家。”
“回杭州?”
他默认。
“有急事吗?”
“登记。”
“……”
刚才在她小憩时,他征得了两方家长同意。检边林直接表达的意思是:两个人都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万一有了宝宝如果比结婚登记日期晚很多的话,日后要让宝宝知道了,对孩子起不到正面教育作用。
总之是一个鬼扯的理由。
他就是想赶紧把她娶回家,小红本子上贴了照片,钢印一盖,录入系统,两人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关系了。
想想就觉得特好。
一路畅通无阻,开进小区两点多。
检边林为了节省时间没让初见下车,拿着两家钥匙上去拿户口本。初见心还飘在半空中没落实呢,开车门想透口气,正看到一楼的阿姨领着个小男孩走过来:“初见?”
初见打了个愣。
“陈阿姨。”检边林先一步接话。
啊对,姓陈。“陈阿姨。”初见跟着叫。
检边林从小就对人过目不忘,不像初见这个脸盲,小时候街坊邻居遇到很多次也分不清是该叫叔叔还是伯伯,更分不清每个阿姨都姓什么。为此,她还颇有些小办法,去每家拜年都跟在检边林屁股后边,检边林叫一句陈阿姨杜伯伯,她就叫一句陈阿姨杜伯伯,绝不会出错。离开杭州这么久,没想到他还都把这些老邻居记得清楚。
“你们两个一起回来的?”老阿姨笑打量两人,“我前一阵看到你爸,还说是去上海过年呢?你们两个怎么倒回来了?有事要办啊?”
检边林倒是直接:“回来办个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