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以此篇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这是小短篇,都市感情文,没有鬼怪。
张汐颜的爸爸、爷爷、曾爷爷、曾曾爷爷、曾曾曾爷爷都是道士。
当道士,往往逃不过孤贫夭。她曾爷爷是夭,英年早逝。她爷爷是“孤”,说是为了家小平安,住在深山里的小道观中,每年由家里人送米盐过去,偶尔有点零星的香客供奉,挣的钱还不够修葺道观的。她因此时常怀疑爷爷是“孤”“贫”两缺。她爸,张长寿,命中占“贫”,两手不留财,赚一万要捐出去五千,剩下的五千往往在第二天就花没了,从她记事起,家里就没有过“存款”这东西,倒是有不少半夜上厕所能把人吓尿的纸人灵房。
做为社会主意好青年,讲文明,树新风,立志要占福寿全,张汐颜果断地发奋图强,努力念书,成功改行,摆脱了道士“孤贫夭”的宿命,成为了——一只即孤且贫的上班狗。
这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
她大学毕业工作的第一个月,每天加班加点到夜里十一点才下班,累死累活,拿的薪水远没有她那贫穷的老爹出去替人做场法事赚的多。她爹在她这个年龄的时候,孩子已经能满地爬了,她还是只苦逼的单身狗。去年,上班又苦又累,张汐颜觉得工作太苦过不下去,决定回去继承家里的小破道观和那一座老破房,当一名道士。她爹乐得见牙不见眼,说“成呀”,然后领她到坟地,说“干阴阳风水先生也是有入职考试的,这样,你今天晚上一个人在这里睡一晚上,明天早上爸再来接你。你就安心睡,别害怕,随便找个坟包趴在上面睡一晚,第一场考试便过了。”
她当天晚上麻利地打包收拾行李,回公司上班了。
当初选专业的时候,她看见“金融”,想到的是“金融=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投资学专业,然后一脚踩进了坑里。她进入职场才发现,自己在投简历时还引以为傲的学历只能算是入行门坎。行业里每天都在流传中各种版本的财富神话,但他们很多人每天状态都是盯着千万的项目,吃着十五块钱的盒饭,要么两眼发绿地找项目,要么就是正在为项目忙得头都不抬,最后依然只能吃着盒饭,住着合租的廉价房。他们被称为“金融民工”。
如果说张长寿大师是无存款的贫穷人员,那么,张汐颜就处于被救济的赤贫阶层。她现在租住的房子,是张长寿资助的租金,租了三年。为此,张长寿大师在她入住前,还做了场法事,向征意义地收了她一百二十元钱的红包。她租的这间屋子,之前死过人,后来房东转手卖了,新房东出租,租客听说死过人纷纷说闹鬼要退租。张长寿大师夫妇二人帮她租房的时候,选中了这里。
一线城市,一百四十八平的大房子,张长寿先生以超低价租了下来。她搬来后,才发现隔壁是他们老总,总监的总,她隔了好几层的顶头上司,他们部门的老大。
马总监得知她一个人住这么大一间“鬼屋”以后,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尊敬和仰视,赞许表示,“是个有胆量的姑娘”。
从那以后,她加班更晚了。
大概马总监是以为,别的妹子太晚回家怕黑怕鬼,她都敢住鬼屋了,还怕什么。况且,她的住所离公司近,别人下班太晚赶不上地铁公交车,还得要公司报销出租车费用。她走路回去都不用十分钟,打的士等车的时间都够她步行到家了。
张汐颜只有两个字可讲:我恨!
正月里,元宵节都还没过,情人节先到了。
有对象的都找各种理由陪对象去了,剩下一群惨兮兮的单身狗在加班,还有一只刚被打回单身狗行列的在失恋。
失恋的妹纸叫柳雨,去年十月份进入公司,工作很拼,经常加班到公交地铁都停了。
张汐颜与柳雨并无私交,但同为加班狂魔,又被公司戏称为冷面冰山二人组,且分在同一组做事,交集并不算少,也让她目睹了柳雨从踏进恋河到在情人节这天失恋的全过程。
这有点狗血,也非常符合现实。
柳雨肤白貌美,身高将近一米七,确切地说是一米六九,纤瘦但不骨感,优秀的外表再加上硬件实力不差,使得自进公司起就不乏追求者。
汪洋与张汐颜同一年进公司,名校毕业,工作能力突出,高身一米八,又高又帅,经常到柳雨面前刷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