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融不料这个乡间小子会说出这么虚虚实实的话语来,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退下!”
杨定默默走了出去,最后望一眼秦韵时,她也正凝望着他,脸上的笑容一丝也无,一贯明亮的眼眸里雾气迷蒙,连唇边都咬得失了血色,仿佛根本没看到温融将她的腰搂得更紧,更无一丝挣扎之意。
杨定再想不通碧落、秦韵这类女人为什么会如此自讨苦吃,但他一贯尊重他人选择,连碧落舍他而去都不曾强求,如今秦韵不过是路上拣来的一名少女,自觉更没道理去干涉她的选择,遂狠一狠心肠,大踏步走出门,回到隔壁自己所住的小小耳房,却忍不住摸出床下自己藏着的华铤剑,拿了旧布来,一下一下地擦拭着,盼能消去自己胸中忿郁而起的一股戾气。
毕竟秦韵只是一名萍水相逢的少女,他们各自有各自的未来。
秦韵千里迢迢想投奔的,本就是她心目中的如意夫婿,最终合不合适幸不幸福没有人知道,至少现在她是躺在自己心上人的怀里,应该没有痛苦,只有快乐。
可毕竟还是可惜,可惜了……
杨定一颗心忽上忽下地浮沉许久,正要下定决心不再管这丫头闲事时,他听到了秦韵的惊呼和哭泣。
“不要……不要,我不想这样……阿……阿二救我……”
听到前面几个字时,杨定还在苦笑犹豫,但听到最后几个字时,他已扔了剑一阵风卷了出去,心头扔了块石头莫名地松快起来。
眼看着一个女人跌入地狱也就罢了,再眼看着一个女人自寻死路,对他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推开外屋虚掩的门,他毫不迟疑地踹开了里面秦韵的客房。
画面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香艳,秦韵云鬓散乱,包头帕已经掉落在枕席上,正紧握住自己的前襟和衣带,额间大颗大颗地滴落汗来,刷白的脸上眼睛睁得极大,盯着温融的样子,像是将他当做了吃人的老虎或恶魔,直到听到门声,才目注杨定,流露出几分欢喜和得意来。
温融衣衫已经敞开,**着躯体正试图拉开秦韵的衣衫,转头看到杨定,顿时羞恼:“谁家没教养的贱东西!女儿家的房间也是你可以乱闯的么?”
他也不想想,自己目前正做着什么事。
杨定叹气,无辜地指了指院外:“刚才有个侍女模样的姑娘来打听,问二姑爷有没有在这里。我说你正和一个姑娘在屋里说话呢,她望了望紧关的门扇,慌慌张张就走了。我后来想着不太对劲,这人不会是什么混进来的奸细吧?问了你的下落又不进屋来找你……”
话未说完,就看到了温融也是一脸的慌张了,扣衣带的速度想来要比他脱衣衫的速度要快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