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点点头:“暂时买上这么多也行,厨房粗使也得要些人。只有一点,这四个姑娘不用到人市上买,毕竟这是抛头露面之事,所伺者为男人,所以那些家世清白的姑娘到了这里心里必有不甘,也容易发生慢待客人之事。还不如去妓院,赎上四个清倌,容貌毋须倾国倾城,清秀即可,但气质需佳,身段需好,最好能歌擅舞。还要再请两位琴技高超的男琴师。这些人买回来后,你可教他们一些规矩,其他的一切等我回来再进行培训。”
说完她又道:“至于茶叶,你这两日便抽空去趟君山,找一家茶叶质量好又讲诚信的人家,跟他家签定合约,由他们定期给我们供货。其他茶叶先去茶行购买,如果你对茶的品质没有研究,也可等我回来再买。”
接下来陆宝成也教了李植一些做生意和管理上的经验。酒饱饭足,三人才结账离去,刘青自回客栈,一夜无话。
第二天把房屋的余款交割清楚,刘青和陆宝成便启程前往南昌。临行前,陆宝成见刘青牵着的驴,问过刘青后,便让仆人给刘青挑了一匹马。于是陆宝成和刘青,加上陆宝成的仆人和护院有四个,一行一共六人,骑着马向南昌直奔而去。
一路昼行夜宿,虽不如刘青一个人时自在,但有奴仆帮忙打点一切,行程安排也不紧,倒也舒适。不过这“舒适”二字只是对刘青而言。陆宝成家里有钱,又是独子,父母对他心肝宝贝似的,所以平时来回都是乘马车,走走停停。如今要赶时间,只好骑马疾行,到了第二天中午,陆宝成的腿就被磨得疼痛起来,却又不好意思叫唤,只能忍着。幸好南昌离岳阳并不远,也就二百公里的样子,到得下午,南昌已遥遥在望了。
刘青看在眼里,也不点破。这人既然选择做商人,以后免不了要四处奔波,这次也算是一场磨练。这眼看南昌到了,天色还尚早,她看了看陆宝成,便提议到路旁的茶寮歇歇脚。
“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古代交通不便,在城外便有五里一短亭、十里一长亭,供人们相送亲友或迎接亲人。而有人的地方就有做生意的,这茶寮便摆在了十里长亭处。
陆宝成坐定,不好意思地笑道:“刘兄,你也就十五、六岁吧?而且看样子也没吃过什么苦,没想到骑马还挺厉害,在下真是惭愧。”
什么厉害啊!只不过是这差不多一个月来,她掌握了骑马的节奏而已。再加上她有武功在身,骑这两百里路对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想到这里,刘青倒也有些得意,毕竟这大半个月一路她就这么走过来了,也没发生什么事。
看到陆宝成脸上的愧色,刘青笑道:“我今年十六了。只是长得面嫩,哪里没吃过苦?不过每日里干活,习惯了,所以不觉得辛苦。陆兄是有福之人,在下可羡慕着呢。”
“每日干活?怎么可能?”陆宝成诧异地抬眼打量刘青,“我看你谈吐不俗,行止有度,必是大家出身的公子。刘兄可是诓我?”
“啥?大家出身的公子?”刘青哑然失笑,这可是赤果果的恭维啊,心里先受用一下,“我就一出身贫苦人家的山里娃,不敢诓陆兄。在下还要跟陆兄合伙作生意呢,诚信为本,不敢有一丝诓言。”
陆宝成张嘴正要说话,忽听一阵马蹄声从南昌方向传来,震得地皮都动了,大家都伸长脖子争相去看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一队人马奔驰而来。刘青眼力好,远远看到一马当先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身材高大魁梧,肤色白皙,神姿秀朗,两眸乌黑漆亮而深沉,似可望见人的心底;尤其是此人由内而外透出一股贵气,这是久居人上的人才有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