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一早去了禁城门外递了牌子等着安排晋见,又去了衙门交了文书,忙他的交接事宜和应酬招呼去了。
而子肜梳洗了带着珠儿和元春去给老太太请安,正赶上老太太在用早餐,当下就让瑚而,珠儿元春一起在她这儿用了,也不要邢氏子肜在一边伺候了,撵他们出去用了饭再来。
子肜身子正酸乏着呢,也不想为了一顿饭就来回折腾,于是和邢氏商量着,把他们的反直接送到这儿,在偏厅里用了也便宜。大太太一直想要在子肜面前显显当家太太的威风,当下道:“弟妹说的正合我意。”有转头对着跟着的人吩咐道:“快去把我们的饭传来这里,麻利着点,没看到二太太正等着嘛。再有,去厨房吩咐多加两道菜,就说我说的,捡那二太太喜欢的口味做上两道,记在我的账上,动作一定要快。”
看着那丫环答应着下去了,大太太看了子肜一眼,高高地昂着头。子肜看着这副样子好笑,却也没闲新搭理她,只是笑着坐在一边。
邢氏摆足了架子却没有收到效果,有点下不来台,就想着怎样让自己心气顺些,眼珠一转,想起一人,笑着说道:“弟妹真是好福气,得老太太这几年这般牵记啊。走的时候也心疼你,特意把自己的得意人给了你。这次回来,倒没见着呢,到底是老太太跟前伶俐的,弟妹使着一定得力吧?”
子肜一听就知道她想说的是谁,只是现在实在不想和她计较,说道:“老太太给的人自然是好的,昨儿回来时就在外头给老太太磕过头了,回去时还向我禀了,等老太太得空了还要给老太太来磕头呢。”
说着看着邢氏还要开口说什么,就忙看口说:“老太太疼我,我也知道的。不过我看老太太是最疼大哥大嫂的,知道你们忙不过来,就把瑚儿放在身边替你们看着,宝贝得像眼珠子呢,就是琏儿虽没放在身边养,也照顾得滴水不漏,大嫂真真好福气啊。”
邢氏嫁过来这么多年,一直一无所出,大老爷也不太爱在她房里歇夜。虽说她想着自己年纪还轻,总会有自己的儿女,但是这前头的几个总不让她亲近,也不常有机会让她摆嫡母的架子,这总是她的一块心病,现在听子肜说这番话,面上就有些讪讪的,把刚才的得意劲去了大半。
子肜也不是存心想让她难看,只是不想让她戳自己的心禁,见着样子也就罢了,话题一转,就聊到了她的娘家妹妹,说是真是看着好品貌,看来也是得老太太爱护的。子肜虽不想一回来就这么劳心,但总要探明她这嫂子的心下算盘。总觉得这嫂子看她的眼神不善。
子肜还真没瞎想。这邢氏把她妹妹借来还真有想头的。原先在娘家的时候,邢氏就和这个妹妹不对付。这妹妹虽是庶出的,但抗不住那个姨娘最得她老爹欢心,这妹妹本身要是最甜貌美的,生生把她这个嫡女给比下去了。好不容易邢氏嫁进贾府翻了身,可没三两下的,又给他妹妹给笼络回去了,经常听着这个妹妹给她出谋划策。
知道邢氏不对付贾政这一房,这邢二姑娘就细细打听了这二房的一切。在听得二房就专宠这正室夫人一个,说这王氏是个嫉妒专横的,多年未给丈夫纳妾,连个通房都没有,最后还是婆母看不过去了,硬给指了个人过去,不过看着那个丫头就是老实的,定给压得死死的云云。
只是这邢二姑娘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照理听不得这些。只是邢氏气上头就管不住嘴,一二三四五的掰吃个干净。完了还意犹未足,接着诌,不过就是仗着伯爵府嫡出小姐的身份,品貌又长得好了些,又懂得讨老太太欢心,就被老太太捧着,犯了如此七出之条只是指个人就完事了,真是便宜她了。接着也就顺嘴一说,“我是不比妹妹你会哄人开心,要我是你啊,也定能哄的老太太开心,把这荣国府牢牢的捏在手里。”
说的无意听得有心。这邢二姑娘就盘算开了。要说正经姑娘是不该想这些的,只是这邢府夫人气姨娘得宠,也不操心教导这姑娘。而这姑娘跟在姨娘身边看得听得多了,难免有些歪了。所以盘算着一些见不得人的想头了,要说以她的出身家里的条件顶多嫁给一个小户做正房,日后要操心生计,没得辛苦不说,再赶上个调嫡庶的,日子还不知道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