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已经找不到踪影,但给老太太留下的影响却更加深刻,一直念叨着那就是真人。当下对那和尚的话奉若仙碣,让贾政去找人把那玉镶个托子给这孩子挂在颈项。对这那刚出生的小宝宝喜爱异常。当然,这孩子确实有不同凡响之处,且不说那长相,就是那性子也是好的。才刚出生就被抱了过来,竟然也不吵闹,只是在睡觉。
老太太是越看越喜欢,如果不是身边还要照顾贾瑚,就想把这孩子抱过来自己亲自养着。想着那真人的话,就要把这孩子取名为宝玉,让上下人等都叫着好养活。
贾政一听就头大了,宝玉这个名字,看书时没觉得怎么不妥,现在换作自己的儿子,就觉得实在是那个。一来,贾政觉得这下面两辈的排行本就有些阴柔,而宝玉二字就更甚了,且带纨绔之意,二来,贾家这两代都是单名,这个孩子就与重不同,这也太过招人眼了。本来他就想让这孩子太太平平的长大,偏生那个和尚浓处这样的动静,生生把这孩子放在人眼皮子底下指指点点,要连个名字都是那么的特殊,那就是太过了。话虽说名字只不过是个符号,但是能弄得舒服的符号时,为什么不弄呢?
当下打定主意,对老太太说:“老太太的主意原是不错,都是一番心疼儿子孙子的意思。只是儿子有些想头也想请老太太听听。”
史太君有点诧异,虽说给男孙取名原该是老太爷的事,老太爷故去了那么就该儿子取名了,只是依着儿子一向的孝顺,自己既然张口了就不该有不同意的,怕是这孩子真有什么考虑,当下就让儿子快说。
贾政严肃地说到:“老太太的主意是最周正的,宝玉二字合着他那块俗物,再有那仙师的佛碣,在恰当也不过。只是儿子想着怕小孩子年幼根基不牢担不起如此富贵之字。再者,他这一辈都是单名,这二字与族中礼法不符,现在知道的人都明白那是老太太太的一番疼爱,不知道的人就不知要怎样嚼舌根子,没得让个小小孩子在他们嘴舌中翻滚。还请老太太再想想。”
一番理由倒也妥当,老太太沉吟了片刻,道:“那就依你,你看这给他取个合适的大名,这宝玉二字就作为小名吧。以后在家里上下都这么叫,多让这贫苦之人叫唤了,也借着那些贫苦辛劳之气,也不怕这贵气压了。”
贾政一听还,得,还是逃不过那二字,只是老太太已经是退了一步,理由也充足,不好再坚持了,也只得作罢。幸好,这大名不是宝玉了,只等养个几年,开了蒙进了学,就可以收起乳名了吧?
又都弄了一会儿宝玉,老太太也乏了,就让贾政带着儿子回去了。而榴院里,子肜也已经醒了,收拾一番用了些汤水,就在等着贾政。这人还没回来,婆子已经把那些事告诉了子肜,说得活灵活现,还一边感叹着这真人仙迹。子肜一听就明白了,感情他们两夫妻是白忙活了,心中虽有懊恼,但也没了法子。
等贾政回来一番细说,也细细告诉他生产时朦胧中听到的那番话,夫妻俩又是感慨了一回。接着又把珠儿元春叫了过来看看新弟弟,夫妻俩又抚慰了一把这俩孩子失措惶恐的心思,才让他们退下。子肜才刚生产,就用了那么些心神,这回已经撑不住了,当下搂着宝玉睡去。
而贾政此时看着娇妻幼儿,一直以来崩进的神经才放松下来,只觉得疲惫无比,可是怎么也没有倦意,当下也不歇息,只一门心思得想着给孩子取名。
子肜这次生产不同以往,大概真有着那玉和神仙投胎的原因,只觉得身子亏损的利害,精神头也不好,表现得最明显的就是没有开奶,因此,宝玉也只能用奶娘了。
哪想到这么一点点的小孩子就开始挑人。贾政给挑了三四个身家清白身体健康的产孕妇给备着,且一直给予产奶的食物,好吃好喝的养着。子肜生产后就挑了一个出奶多的,没想到这宝玉抱在她怀中就是不吃,而被另一个面容姣好的抱着就开吃了。
难不成天生就是个爱美的?子肜不兴这个邪,要知道才出生的婴儿视觉神经还未长成,他如何能实人面貌?靠的也就是听觉和嗅觉罢了,再说了,这么小就掰不过他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