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海听着这话,忙道:“罢了罢了,万事都依你,只求你再也不要说这样的话了。光听着就让我心痛了。”
贾敏妩媚一笑:“老爷也真是的,不过是我嘴上一句玩笑罢了,哪有这么吓人。”
“玩笑也不准,以后可不需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是。”接下来是一片的低语娇喘,一室温柔。
只是贾敏恐怕也没想到,她这句玩笑,日后可能真成了一语成畿了。
再说京中荣国府,原先年前子肜忙活着给儿女看着人家,后来没想到赶上国丧了,这些子事自然是要搁一搁的。现在国丧已过,局势慢慢安稳,这些是又重新提了起来。
对于儿媳妇,子肜是开明的,早就问过儿子贾珠的意思,只是那个孩子倒好,一百个没意见,说是只要父母看了满意就成。这可把子肜给逗乐了,到底是父母娶媳妇还是你儿子娶媳妇?贾珠眨巴着眼,说到,这不是一样吗?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啊。而且这媳妇娶来首先就要敬重父母的,当然要父母满意才行啊。
子肜一拍手,看来那世里的说法在儿子这里是行不通的,只得慢慢给儿子解释:“儿子,这做爹娘的早晚要离开你的,以后你就有你的妻子,孩子陪着,心里才不会空落落的。这妻子才是能陪着你走完这一世的人,你当然得选个自己可心的,日后才不会寂寞。”
哪里想到,这贾珠接口道:“娘啊,您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我可不这样认为,就算父母不可能陪我一世,但是我这心中装着父母,什么时候都不会空落落的,要说是有妻子陪着走完一世,那天下还多的是像大伯父和珍大哥哥这样续弦的呢。”
子肜听着贾珠这样给她强词夺理,一时也没得法子,只得逼着他说几条,无非是知书达理啊,孝敬长辈啊,爱护手足啊,为人宽厚啊。而对于姑娘家的长相啊,性子啊,会什么啊,一点没说头。子肜也只能放了他过去,一心一意先自己和贾政挑着几个,然后再看看他的意思。
然后,就看中了缮国公孙子石光珠的小女儿。这石光珠也是个有趣的人,早年为了避免党争,就纵情玩乐,让人看着他就是个没用的,偏是如此还不经常与马尚等人玩在一起,一直是自己玩自己的,而且也不玩女人也不赌银子,就是好养个马爱打个猎,据说马上功夫是一流的。只是爱马成痴,恨不得就住在马厩里,那一匹匹马伺候的比人还好。他自己受些个委屈,下人一时疏忽,他倒是不计较,但若是这马若被人一个不当心疏忽了,那就一顿好责罚。说来也有趣,这石光珠不与别人走的进,偏生爱接近贾政,说是贾政的骑射也是一流的,要时时比试才好。
因此贾政才知道这人是个藏巧露拙的,才亲近了几分,两府里也时有往来。那石光珠自己爱玩乐,对几个孩子倒是抓得紧的,倒也调教得不错,只是儿子不好读书,跟他老子一样,走了马上功夫。成人后就被石光珠一脚踢倒军里去了。而几个女儿也都不错,上头的嫁了人了,这最小的嫡女五姑娘倒是和元春同岁,平时也有往来,子肜冷眼旁观着,倒是不错的。这五姑娘教养不错,也是喜欢读书写字的,时常与元春互作诗词,看着那个诗意,倒是个心胸宽阔的人。元春私底下也说这个姑娘不错,对待几个庶出的兄弟姐妹也没看不起。子肜倒是又有担心,怕这姑娘太过宽厚,当不起家,日后府里怕是小人作祟。
对于这一点,贾政倒是嗤之以鼻,说道,怕什么,样样都有规矩在那里,按着规矩行事还怕人怎样。就算是有小人生事,那珠儿这个儿子难道是吃素的?怕是由不得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弄虚作耗。再说,珠儿这样的性子,就该配个宽厚的,以丈夫为天的,不然这夫妻还得互相防着不成?长嫂宽厚,对幼弟幼妹爱护照顾,那才好呢。太过精明能干,有什么好的,又不是请掌柜的。
而夫妻俩对于石家也是放心的,红楼中倒是没听说着人家怎么样了。再说了,就算是怎么样了,这家出门的女儿早就成了泼出去的水了。还有,这石光珠即如此会做态看清时局,也是个趋吉避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