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反派痛哭流涕

初云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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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掉渣男当皇帝1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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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贤妃明白她的心思。

这场帝后之间的战争一旦开始, 就注定要以一方的陨落结束, 这座皇宫便是战场,是敌是友, 总要分个清楚。

她领命而去,很快便吩咐人将消息传了出去, 又令御膳房准备膳食酒饮,至于到底会有谁来,便要宫嫔们自己掂量了。

李元毓为皇太子时, 身边的姬妾便不在少数, 登基之后又沉迷于女色,后宫自是美人如云,消息一传出,便炸开了锅。

皇帝将阮贵妃的晋封贺喜之宴定在了今日, 皇后也说要请宫嫔们一叙, 明摆着是帝后打对台, 选择了一边,显然立时便会得罪另一边,一着不慎,或许来日便会有性命之忧。

对于朝廷风向,出身世家大族的宫嫔们最是了解,早在皇帝跟皇后、皇太后对上之后, 便各自选定了家族队伍。

皇帝年轻, 还有着无限可能, 以后未必不会是汉宣帝那样的人物, 而郭后的手腕同样不逊色于吕雉,又有强势的母家和承恩侯府襄助,再有皇太子在手,同样未来可期。

无论选定哪一边儿下注,都需要一点决心和勇气,还有愿赌服输的气魄。

大半世家出身的宫嫔都选在了郭后这边,只有一小部分选择了皇帝,出身寒微的低阶宫嫔们无法从家中得到指点和帮助,但好在她们入宫已久,会察言观色,知道跟随大流走。

燕琅叫人在殿中摆了宴,便吩咐人泡茶,跟穆贤妃相对而坐,等待最后的结果。

宫嫔们慢慢过来了,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形单影只,有的来得早,有的来得晚,等到开宴时分,粗略一数,竟有近八成之多。

“好。”燕琅含笑环视一周,举杯道:“你们的心意,本宫已经明白,也请你们相信,本宫必然不会辜负这份心意!”

众人忙起身施礼:“臣妾惶恐。”

“好了,来者是客,何必如此拘礼?”燕琅一抬手,示意她们落座,含笑道:“都坐吧。本宫这儿新来了几个扬州厨子,淮扬菜做的不俗,今日都来尝尝。”

一众宫嫔齐声谢恩,见周遭来者众多,一颗心便渐渐安稳下来。

穆贤妃坐在燕琅身侧,玉面含笑,神情却隐约透出些微阴郁:“娘娘,何淑妃没有来。”

“哦?真看不出来,淑妃素日里文文秀秀的,这会儿倒是很有主意。”燕琅先是诧异,旋即失笑,对此付以一哂:“李元毓膝下有三子,除去本宫的两个儿子,便只有淑妃所出的李敬,她是打算捡漏,做一回太子之母呢。”

穆贤妃不平道:“淑妃素日里受了娘娘多少恩惠?如此行事,实在是叫人……”

“人各有志,”燕琅淡淡打断了她,道:“淑妃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这是她的损失,而非福气,你只需要同情她,何必动气。”

穆贤妃听得眉梢微挑,旋即失笑:“娘娘心胸宽广,臣妾汗颜。”

燕琅含笑不语。

李元毓携了阮梨在明光殿设宴,等到了开宴时分,却也只到了大猫小猫三两只。

阮梨身着锦绣华衣,裙裾曳地,高高梳起的发髻上是红宝石芍药金簪,通透至极的色泽,却掩不住她神情中的怒气与愤慨。

“我早就说不该如此大办,偏生三郎不听,”她低下头,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垂泪道:“现下只到了这么几个人,叫我是欢喜好,还是伤心好呢?即便做了贵妃,她们也是看不起我的。”

李元毓看着空置大半的席位,抚慰的拍了拍爱妃的肩,神情阴鸷道:“这是怎么回事?皇后也就罢了,其余人呢?!”

没有人敢作声,即便是到场的宫嫔,也低着头,不敢起身回答。

何淑妃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低声道:“皇后娘娘设宴,她们都到那边儿去了,但臣妾以为,皇后娘娘虽然母仪天下,但终究也是陛下的妻子,夫为妻纲啊!皇后娘娘如此行事,实在是大大不妥……”

她是唯一到场的高位妃嫔,李元毓见了面色少不得略微和缓些,忽然想起淑妃素日里也与皇后颇为亲近,此次怎么不曾过去,反倒到了自己这边?

他也是从皇子坐到皇太子,然后称帝的,心思一转,便明白过来,再去看何淑妃,心下便添了三分腻歪。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就是李元毓的心思。

他当年筹谋储位可以,但别人在他还没死的时候就惦记他屁股底下的这把龙椅,那就是罪该万死。

何淑妃向来柔顺,察言观色也是会的,见他神态如此,心头便是一个咯噔,其余宫嫔偷偷对视一眼,也是面面相觑。

皇后设宴传召宫嫔,上午时候传了消息出去,到这会儿怎么也有一个时辰了,皇帝竟然一无所知,还要靠何淑妃解释?

可想而知,他对于皇宫的掌控,究竟弱到了什么地步。

对于今日的选择,她们不禁有些后悔。

燕琅那儿自是宾主尽欢,李元毓这边却是不欢而散,阮梨昔日在东宫之中受了颇多冷眼,今日刻意盛装打扮,想一雪前耻,不料却遭此迎头一击,想也知道心气决计不会顺遂。

她不再是当年那个任性妄为的阮梨了,见李元毓始终面色阴沉,便知道他心中不快并不比自己少,近前去帮他揉肩,自责道:“都怨我,若非三郎加封我为贵妃,或许便不会生出这场风波来了……”

“此事与你无关,”李元毓冷笑道:“她们想针对的人是我,至于阿梨你,无非是给了她们一个理由罢了。”

他执起阮梨的手,温柔的亲了亲,语调却冷厉异常:“记住,你是朕是贵妃,是正一品,在这个宫里,你想横着走就横着走,自有朕给你撑腰!”

阮梨笑盈盈的应了声:“是。”

……

朝臣接连上疏,要求处死妖妃阮氏,却没有得到李元毓的回应,时日一久,这呼声便愈发高了。

有人响应,自然也有人反对,天底下最不缺的便是投机之人。

李元毓带着阮梨出宫,寻了个亲附自己的刘姓臣子,叫阮梨认他为父,此后便说阮梨乃是刘家之女,与阮家人无关。

这显然是掩耳盗铃,但好歹也有了那么一层遮羞布,站在他那边的朝臣们有了新的论据,雄赳赳气昂昂的上了朝,然后又一次被喷成了筛子。

李元毓叫阮梨认了义父,算是他出手的第一步,此后,便开始涉及朝堂,尝试着从妻子手中一步步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力。

只可惜,他未免也太拎不清自己的分量了。

李元毓虽也做过几年太子,但真正统筹全局,掌控国政便不成了,就治国平天下而言,一百个他捆起来也未必能与燕琅一战。

他若有乱命,燕琅转头便令门下省否决,重新给打回去,再煽动御史上述弹劾;若想在要处安插亲信,便令下属官吏将人供起来,从前怎么办,这会儿还怎么办;若他敢伸手去碰军权,伸几根手指头过去,便剁几根手指头下来,不一而足。

或许是因为在前朝接连失利,李元毓逐渐将目光转向了后宫,刚刚进入十月,枫叶初红的一个清晨,何淑妃哭着跑进了皇后宫中。

“娘娘,娘娘!求您为臣妾做主啊!”

燕琅正对镜梳妆,闻言看也没看她,淡淡道:“出什么事儿了?”

“陛下叫人把阿敬接到了甘露殿,说以后便叫阮贵妃抚育他!”何淑妃匆忙跑过来,发髻都乱了,她却顾不得,哭的泣不成声:“娘娘,阿敬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是我的命啊!陛下怎么能夺走他!”

说完,她再不复从前的温柔娴静,恨声骂道:“阮氏那个贱人狼子野心,自己不能生养,居然算计到我的阿敬身上了!”

“哦,那跟我没有关系啊,当初不是你自己巴巴跑去奉承阮梨的吗?”燕琅对镜涂了唇脂,漠然道:“路是你自己选的,与人无尤。”

“……娘娘,您怎么能这么说呢!”

何淑妃惊诧的看着她,怔楞几瞬,方才不平道:“阮氏收养了阿敬,意在太子之位啊,再这么下去,太子殿下该怎么办?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太子殿下着想啊!”

“不都一样吗?”燕琅嗤笑道:“你选择站到李元毓那边去的时候,难道不是为了太子之位?俩馒头踩一脚,没一个好饼,阮梨不怀好意,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黑就别笑话二黑了。”

何淑妃脸色乍红乍白,勉强分辨道:“娘娘,臣妾没这么想过……”

“随便你怎么想,跟本宫没关系,”燕琅道:“出去吧,本宫不想出手收拾你,但也不想再见到你,无论你之后是什么结局,本宫都不想再知道了。”

何淑妃有些局促的张了张嘴,大抵是想到自己被强行接到甘露殿去的儿子,忽然间红了眼眶,只是还没等她把话说出来,宫人们便半客气半强迫的将她请了出去。

何淑妃站在皇后宫门口,眼泪忍不住又掉了出来,茫然无措的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发疯般的跑去了慈安殿,去求皇太后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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