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厦四分五裂, 尘土飞扬, 爆炸掀起的气流冲击过来,林渊和林沛等人滚出去十几米远, 在地上躺了半天,才艰难的爬了起来。
电流通过的轻鸣声传来,两侧路灯大亮, 也将不远处的那片巨大残骸映照的清清楚楚。
林沛颤声道:“这, 这是发生了什么?是谁干的?”
“还能是谁?”林渊心头一片冰冷, 咬牙道:“谢欢!”
这一晚,周围的灯光亮了又开, 开了又关,警察局的电话几乎被打爆。
林氏集团的总部大楼彻底坍塌, 根据受损程度和事后的勘察来看, 起码有十颗定向导/弹从不同位置击入, 才能造成这样恶劣的后果。
不只是林氏集团的总部大楼,当天晚上《南岛日报》同样遭遇了百年难遇的火灾,报社历年来积累的材料和文案资料付之一炬,大门都被烧化了, 好在没有人员伤亡。
这样严重的恶性/事件,无疑引起了北区政府的高度关注, 有人捕捉到了谢家的五架AT5轰炸机在林氏集团总部大楼附近出现的画面,但事后谢家回应是因为那附近有军事演习, 轰炸机属于正常路过, 至于《南岛报社》的火灾, 更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轰炸案发生的第二天,恐怖组织FKL公开发表声明,宣称会对此事负责。
林家人听说这消息,气得肺都炸了,明眼人都知道这就是谢欢干的,所谓的恐怖组织,纯粹是个替罪羊。
被炸掉的是林氏集团的总部,造价就将近百亿,更不要说里边的各种陈设、机械,乃至于财务报表,各类文书了。
警报响的及时,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只是这一栋大厦被炸毁所造成的直接间接损失,就高达几百亿之多。
林家习惯的是上层社会的交流方式,含蓄而不外露,即便彼此仇视,恨不能找把刀把对方剁成饺子馅儿,人前也要保持风度,喊打喊杀这种事情,更是大煞风景。
谢欢坐上了家督之位,也就意味着此前他们对于谢临的投资全部宣告失败,也意味着接下来的时间里,谢欢很可能就之前林家与她作对的事情展开报复,反正早晚都会是敌人,想办法从敌人那里捞一点好处,这有什么错呢?
谢欢如果答应的话,那当然很好,不答应的话,也可以商量着来,这又不是1+1=2那样的数学题目,非要有个固定化的结果才行。
林家人这么想,也就有了《南岛日报》上的那份报道,只是他们没想到,谢欢个苟日的这么硬核,更想不到她居然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把林家的总部大厦给炸了。
“谢先生,这件事的确是我们有错在先,但谢小姐这么做,未免太过火了吧?”
谢临的外祖父林正博,也就是林家现在的当家人知道这件事之后,当场就晕过去了,醒来之后,他第一时间给谢桦打电话,承认了自己家的错误之后,又含恨道:“谢先生,上流社会有上流社会的游戏规则,令媛这么做,是在破坏规则!”
谢桦怀里抱着一只长毛猫,懒洋洋的摸着它的毛发,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去找她谈。”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林正博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呆滞了好一会儿,才忽然爆发出一声怒骂,下一瞬就猛地吐出一口血来,人也随之仰面栽倒。
林家人见状慌了,赶忙去叫医生,另一头,又打电话去向谢临和他母亲抱怨此事。
谢临在家督之争中落败,已经足够心灰意冷,再得知这事,却是一股火气直冲脑门,电话直接打到了燕琅的办公室,却听秘书说谢小姐不在。
谢临心里认定了这是托词,撂下电话,气冲冲的过去了,哪知到了地方,却发现谢欢这时候真的不在这儿。
“她去哪儿了?总不会是不敢见我,直接躲开了吧?”他冷冷的问秘书。
秘书脸色为难,说:“谢小姐今早就出去了,一直没到这儿来。”
“那我不管,”谢临说:“今天这事,她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就不走了!即便是闹到父亲那儿去,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燕琅身为谢家家督,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秘书可不行,谢临毕竟是谢家的少爷,再怎么落魄,也不是他能够轻看的。
谢临在那儿坐了两个小时,秘书就挨不住了,悄悄给燕琅打电话,把事情给说了:“您看,这该怎么办啊?”
燕琅点上一根烟,慢慢的抽了口,说:“要见我?好啊,我叫司机去接他过来,人马上就到。”
秘书说了声“是”,然后毕恭毕敬的挂断了电话,回去把这消息一说,谢临不禁有些迟疑:“没骗我?”
秘书赶忙说:“没有没有,我哪敢假传谢小姐的命令?”
司机很快就到了,谢临倒也不怕谢欢偷偷把自己给搞死,坐上车去,看着他发动汽车,载着自己驶向郊区。
路越走越偏,谢临心里逐渐泛起嘀咕来:“你到底打算带我去哪儿?”
司机头也没回:“等到了地方,您就知道了。”
燕琅现在正坐在郊外一间废弃工厂里,这地方僻静,场地也大,基础设置比较完善,几年前被她买下来,稍加改造,弄成了一家私人监狱,审讯用刑关禁闭统统都挪到这儿来,人前她是风光霁月谢小姐,到了这儿却是冷酷无情女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