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谟等人终于等到了皇帝的答复,王体乾面无表情地宣读了皇帝的口谕:“诸公天日昭昭为朝廷之大礼仪公忠体国,你们的心意朕已知晓,慈庆宫不是奉天殿,慈庆宫不会有雷霆野火,定然能够风雨不进挺岳如山!
都散了吧……”
御史们呆住了,啥玩意儿,合着我等饿得头晕眼花晒了半天太阳,皇帝陛下您就给我们来这个!
说好的严旨申饬呢,说好的廷杖呢,您不动手咱们靠啥沽直邀名?
众人猛然爆发了,对着王体乾就是一顿猛喷,王体乾只觉着几百只鸭子在耳边呱呱不休。
王公公面色铁青暗暗握紧了拳头,憋屈啊,一群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你们就作死吧,希望你们再接再厉继续发扬光大,一举突破陛下的底线。
张问达重重咳了一声,御史稍稍安静了下来,周嘉谟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他对王体乾点了点头,行礼道:“陛下圣明,今日臣等收到了福王入京的假消息,群情汹涌之下便来到了奉天殿。
此事臣有不察之过,回头臣定然对相关人等严加整肃!”
王体乾侧身让过了周嘉谟的大礼,这个礼是回皇帝的口谕,他受不起。
是个上道的大佬啊,王体乾对周嘉谟很有好感,周天官如沐春风的行事不光能感染顾子轩这样跳脱的少年,王公公这位沉稳的万年王八也能与其相谈甚欢。
兴许他的确比方从哲更加适合组阁呢,王体乾点头道:“周天官有心了!”
朱常洛眯眼欣赏着小宫女身下的殷红梅花,再看看小宫女瑟瑟发抖,一派不能承受强劲冲击带来的余韵,他满足极了,果然美人儿便是压惊的极品良药啊!
勾起了秀美小宫女的下巴,朱常洛玩味道:“美人儿不必惊慌,本宫一定会好好疼惜你的,从今以后你便是本宫的人,再不用浣衣洒扫,若是能将本宫伺候得熨帖了,本宫保你前程锦绣。”
秀美宫女赧然低头道:“奴婢不敢……”
朱常洛男子汉气质爆发道:“你已不是奴婢,你应该自称臣妾!”
小宫女抬起头羞答答地瞟了眼太子殿下,声如蚊呐道:“臣妾不胜哒伐,请殿下怜惜。”
“哈哈哈哈,好,本宫一定会怜惜你的,这就再好好怜惜你一回!”
朱常洛一把推倒了小美人儿,绣房之内顿时一片娇呼春色无限……
……“殿下,贵妃娘娘来了!”
宫人败兴的声音传来,朱常洛顿时一个激灵,啥心思都消退得干干净净。
整个大明朝,他最惧怕便是父皇,接下来便是这位郑贵妃了。
郑贵妃深夜到访?
这是见鬼了,这会儿已是亥时,照这个年代的作息,此时已是深夜了。
贵妃深夜入东宫,朱常洛打了个激灵,这位后妈是疯了还是……
他的疯狂已完全消散,一抹深深的恐惧从内心深处浮起。
郑贵妃安然端坐慈庆宫中堂,她端起香茗深深嗅了一口,不再年轻的容颜竟然有了一丝别致的晕红。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郑贵妃平静的面色下身躯兴奋得不住颤栗。
朱常洛着急忙慌地冲进了中堂,赫然看见郑贵妃闭目品茗,他双腿如同灌铅,整了整稍有些凌乱的衣冠,走到郑贵妃膝前见礼问安道:“儿臣见过母妃!”
郑贵妃快意地看着躬身的太子,却并未吩咐他平身。
“好一个仁孝纯良的东宫太子啊,你这副恭谨孝顺的样子,难怪能迷惑陛下和本宫这么多年呢!”
郑贵妃的声音冷冽中透着一丝畅快,朱常洛直起了身不解道:“母妃何出此言,儿臣侍亲至孝,即便张差那个疯汗当年对儿臣图谋不轨,儿臣亦是敛然物外全不计较,儿臣从未迷惑父皇,亦未敷衍母妃,请母妃明察。”
提起张差郑贵妃顿时大怒,她历喝道:“闭嘴!本宫今天来不是与你扯那些陈年旧账!
本宫问你,你今日是否幸了一位姿容秀丽无双的小宫女?”
朱由校呆住了,虽然你是我后妈不假,可大家都是几十岁的人了,你这样坦白的干涉咱的房中密事,这样真的好吗?
他不敢隐瞒只得如实相告:“不错,儿臣的确……”
郑贵妃立时大骂道:“畜生,你竟然当真做出这等骇人听闻的丑事!
今日本宫饶不得你,陛下也饶不得你,天下道德之士都饶不得你!”
过分了啊,上一个小宫女,咋就上升到天地难容的地步呢。
朱常洛脾气虽好,可老实人也有三分泥性,他让郑贵妃一顿猛呛激得满脸通红。
这会儿也顾不得礼仪尊卑了,这个帽子扣死了能要人命的,滚出东宫也是应有之义。
“母妃自重!
那名小宫女虽是处子,不过儿臣并未强抢民女,如何就道德之士容不得儿臣了?!”
郑贵妃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与本宫装无辜呢,朱常洛,你幸的那名女子,便是五日后待选的秀女!
为了一逞**,你竟然将陛下待选的秀女纳入房中,如此丧心病狂之徒,你还有何脸面居留东宫!”
轰
朱常洛只觉脑子里天雷炸响,那名宫女她竟是父皇待选的秀女,这……不能够啊!
若是当真如此,她为何事前不与我分说清楚,朱常洛只觉得一口天大的黑锅从天而降,瞬间已然将他罩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