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一坐在一张长桌旁,单手撑着下巴,一脸抱怨地看着前方。
“这里只有你能让项御天认罪,你不去谁去。”安城站在她身后,一张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双手按在她的肩上,“好了,我知道你辛苦,别抱怨了。”
“……”
项御天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双眼死死地瞪着安城按在江唯一肩膀的手上。
他一定是眼花了,一定是失聪了。
这个女人不是江唯一,不是他的渺渺……
可,他能骗谁?
这个是他刻在每一根骨头上爱的女人……他怎么可能认错!
“项……”
身后有人唤项御天,项御天转过眸朝他们斜去一眼,目光如刃。
如冰天雪的寒冷,慑人心魄。
几个人竟被吓得不敢再吱声,还往后退了几步,互相传递一种“随他去”的讯息,站得远远的看守。
“我不管,我现在看到他那张脸就讨厌……”江唯一嗔怨道,像是个在跟情人抱怨的小女人,“你知不知道他一口一个渺渺,叫得我恶心,我又不是渺渺,有几次他叫我差点都不记得回应了。”
“……”
项御天睁大了双眼,死死地瞪向里边。
“可他还是信你,不是么?”安城替她按摩着肩膀,赞赏地道。
“那是他傻,我不过是小时候听渺渺说起他们相遇的事,随便一说,他就信了。”
江唯一像是觉得好笑似的笑出声来,转过身抬眸看向安城,纤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说他是不是智商不够?这也信。拜托,只要是渺渺的朋友都知道她遇见过一个哑巴哥哥的事好吧……真蠢。”
她笑得很开心,仿佛,这真得是件特别好笑的事。
“……”
项御天站在门外,盯着她的脸。
这是他见她笑得最开怀的一次,笑容美得刺眼。
他想。
他这辈子都不忘记她脸上此刻的这个笑容,讽刺、嘲弄、不屑。
听着她的笑声,安城的脸色凝滞了两秒,眼里划过一抹心疼,而后配合地道,“反正这一切都要结束了,只要项御天伏罪,你就算没白牺牲。”
“……”
项御天被拷着的手握紧了拳。
“我牺牲可大了。”
江唯一从椅子站起来站到安城面前,一双白皙的手暧昧地缠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唇几乎碰上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诱惑,“安城,我是为了你才愿意做这什么鬼卧底,你会不会嫌弃我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
她问着。
她的唇风喷薄在安城的脸上,吐息若兰,她的指尖紧贴着他脖子上的皮肤。
安城双眸微垂,没有视距地盯着她,嘴唇微张,“不,当、当然不、不会。”
他结巴了。
他温和的脸上不自在地泛出微红。
“说得这么言不由衷?”江唯一不甘地问道,纤细的五指从他肩上滑落,暧昧地抚摸,伸手握住他的领带一把攥住,“我为了你,可是在项御天卖力地演怎么怎么爱他,怎么怎么无奈,你要是嫌弃我,我可就是白牺牲了……”江唯一坐在一张长桌旁,单手撑着下巴,一脸抱怨地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