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处厢房前,杨臻一脚踹开姓邢的房门,屋里的半支蜡烛还在燃着,冲天的酒气袭面而来,那姓邢的教头正光着膀子,只穿了一条中裤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褐黄的脸上满是斑点,大嘴随着呼噜声吹出一阵阵口哨,有人闯进来也未曾察觉。
杨臻一脚踹在那邢教头身上,用了十足的力气,那邢教头吃痛,感觉五脏六腑都遭受了重击,火辣辣的疼,瞬间酒醒了大半,呲牙咧嘴的爬起身,嘴角已经带了一丝血迹,虽然重伤,骨头倒硬,张口便骂,“他奶奶的!哪个……”
话未说完,一把锋利的长剑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欺负了令婵?”杨臻手执长剑,冰冷的问道。
那邢教头一闪身想要躲开,还未看清对方什么招式,长剑便再一次贴上了他脖颈间的动脉。
刚刚领会了杨臻的那一脚和出剑速度,邢六行军打仗多年,什么身手能做到这般,他自然知道,只怕是刚刚杨臻想留他一命,不然估计也不会只是吐血那么简单了。
邢教头脖子贴着剑,不敢往外挪动半分,在他认识的人里,除了睿王府的燕龄郡主和几个江湖女子会耍那么三五下子,没有几个女人能把拳脚功夫练到家,不过眼前的这位大将军夫人,恐怕就是个异类。
邢教头惊讶之余,心里对杨臻也有了几分佩服,用胳膊胡乱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蹭的本就丑陋的脸上血红一片,朝着杨臻猥琐的一笑,“我邢六敢做敢当,那令婵美人儿……”
邢六边说着,似乎想到了之前快活的时候,满脸陶醉。“那令婵美儿,我喜欢很久了,如今她已经破身与我,不如夫人就把她送给我玩耍吧!”
杨臻气的发抖,从小到大,令婵是她们几个里最稳重的,那么冰清玉洁的姑娘,如今竟落得被这么一个丑陋不堪的人渣糟蹋,这无异于毁了令婵的一生。
念及至此,杨臻已经忍无可忍,冰冷的剑光一闪,方才还有几分得意的邢六惨叫一声,捂着裆部倒在地上抽搐,血瞬间蜿蜒了一地。
邢六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竟然真的动手,而且动作快!准!狠!他身为一军教头,竟然没有躲开的时间,被人一剑刺了个穿,再看看杨臻握着带血的剑一步步的逼近,邢六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怕是他今天难逃一死了。
冰冷的剑气袭上胸膛,邢六感觉阎王小鬼似乎已经拉到了他的魂魄。
“铛!”
长剑被飞来的剑鞘打偏,深深刺进了邢六的肩膀,那邢六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杨臻转身看向门口,成翊拿着剑站在门口指着她,一双眼睛冷酷的像是把刀子,正慢慢凌迟着她。
“你想拦着我?”杨臻冷笑一声,小桃说寻她家大将军为令婵做主,果然如她所料,成翊本就是个熏心的人,教出来的手下,果然和他一个德行,如何能为令婵做主!
成翊已经从小桃口中知道杨臻愤怒的缘由,只是没有想到她竟如此心狠手辣。
“放下剑!”成翊的声音不见一丝柔情,“邢教头与我将军府有恩,你不能为了一个丫鬟杀了他!”
听了成翊的话,杨臻不禁哈哈大笑两声,笑的眼睛里都带了几分泪意。
“有恩就可以丧尽天良了吗?那令婵呢?谁还她一个清白?”
看着杨臻没有丝毫悔意,这些日子在成翊心中积累起来的几分好感,瞬间荡然无存,凉城已经风雨飘摇,教养出来的郡主竟然还养尊处优,大小姐脾气耍起来不知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