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院门没关,我们是在正屋的客厅里吃饭,一抬头就能看到院门的情况。
来人倒是客气,站在门口没往里进,只是在探头往里看,一副很小心的样子。
我一瞧,呦,这不是黄胖子嘛。
要不说这人都不经念叨,刚冯甜还嘟囔说没人上门送钱呢,这最大一头肥羊就自己上门了。
想必是来送钱的,按约定,他昨天就应该把那二百五十万打到我账上,不过我昨天没收到银行的收款短信提醒,心里还犯嘀咕,担心黄胖子觉得贵反悔呢。
“黄老板,快里面请!”我赶紧起身招呼,再怎么说这也是送钱的肥羊,二百多万呢,要是放到以前,我可能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看在这么多钱的份上也得对他客气点,“这么早吃了没有?要不一起吃点吧。”
黄胖子点头哈腰地进门了,脸上堆的诌笑,看得我心里一阵恶寒,“不敢,不敢,打扰几位用早餐了啊!”
他不敢什么啊?是不敢跟我们吃早餐,还是不敢吃我们的早餐?
黄胖子边走边掏兜,等走进屋里,刚好掏出一张支票来,来到饭桌旁,恭恭敬敬地双手递上,“苏先生,冯小姐,我是来送钱的。”
“不说直接打到我账吗?怎么还亲自跑一趟,这多不好意思啊。”一看到钱,我自然是从心里往外的高兴,笑着接过来一看,却不由一楞,心里有些起疑,下意识看了冯甜一眼,把支票交给她的同时,注意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
支票上的数目不是原来说好的二百五十万,而是五百万整!
五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黄胖子现在资金紧张,当时在德胜楼可是讲了半天的价,最终还是只抬青棺不纵黑虎,才讲到二百五十万。
怎么隔了一天,黄胖子就改主意了?觉得贵想再讲价,或者想少给点我都能理解,但是觉得给得少了要上赶着多给,这事儿我委实理解不能。
所以我就觉得可能是冯甜做了什么手脚。
虽然她这两天一直在我身边没离开过,可是法师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没准儿她那天在德胜楼吃饭的时候就对黄胖子动了手脚也说不定。
冯甜表情平静,随便看了一眼,就把支票放到一边,倒是四眼儿拿过去一看,登时眉开眼笑,一副喜翻了心的没出息样子。
小妞这么平静,说不定早就预料到黄胖子会来这么一出,弄不好就是她搞的鬼,回头得好好审问一下。
我心里琢磨着,嘴上却没闲着,“黄老板,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当时讲的是二百五十万吧,怎么付了五百万啊?是不是拿错支票了?”
我只是随口这么一问,可就见着黄胖子额头上开始冒汗,那汗珠噼哩啪啦地往下掉,好像很热的样子。
“没错,没错,是五百万!”黄胖子吃力地弯着腰,甚至不敢抬头看我们,“苏先生,我回去琢磨了一下,这风水局既然要破,那就干脆一劳永逸比较好,留个尾巴给你们惹麻烦实在是我的不对,所以我昨天现找朋友借了些钱,把这五百万凑足了,就是想请两位把纵黑虎也做了。”
冯甜把面前的碗里的粥一口喝干净,然后把支票推过去,“不成,之前讲好的只抬青棺,不纵黑虎,我材料工具都照着这个准备的,花了小一百万呢,要是重新来,还得再重新购置材料,又得净花出一百多万,那我这回就亏了,这钱你拿回去吧,换张二百五十万的支票过来。”
这小妞瞎话真是张口就来啊。
昨天她哪买什么材料了?刚才管我要支付宝账号准备买东西呢。
黄胖子苦着脸说:“冯小姐,前天是我不对,求你就再帮我一次吧。五百万是少了点,这样吧,我在小区给您留套别墅怎么样?现钱我实在是拿不出来的,不过那别墅按市价也值个一千多万,您要想自己住,我安排人给您装修,要是想卖出去,那就由我代售,不抽成,卖多少都是您自己的,这总行了吧。”
冯甜无所谓地道:“这样啊,那你和我师弟商量吧,他要是同意的话,我没什么意见,不过我是不太想接的,只抬青棺我们还省些力气,要是再纵黑虎的话,,那可就得多费至少一倍的工夫,消耗的材料多法力大,其实不如只抬青棺来得容易。”说完也不理黄胖子,端着碗又去盛粥。
黄胖子陪着笑把我拉到一旁,低声下气地道:“苏先生,看在我跟老陆交情一场的份上,就帮帮我吧。”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那架势简直就是你不答应我就没活路的感觉。
我就奇怪了,黄胖子这是唱哪一出啊,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既然他上赶子送钱来,那也没有往外推的道理,正好冯甜说钱越多越好呢,多了二百五十万那得干多少事情啊。
于是我就是答应了。
见我松口答就,黄胖子如释重负,抹了把汗,笑道:“多谢苏先生,多谢苏先生,以后您要是有什么事儿需要我黄胖子去办的,尽管开口,我要是说半个不字,您就像弄死柳半仙那样弄死我!”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什么叫像弄死柳半仙那样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