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鸡脖子一梗,腿一伸,眼睛一闭,挂了!
我大吃一惊,赶忙问:“是不是吃错药了,要不要再找一只来?”
冯甜白了我一眼,“就是要先把它弄死,不然的话怎么派上用场啊!”
靠,你既然已经决定把这公鸡弄死了,还问人丁所长要来干什么啊?难道是心存内疚,决定一会把这公鸡给埋了?
冯甜捏着鸡冠子,把那死公鸡拎在手中,冲着老吴头晃了晃,冷笑道:“不过是个阴形蛊,有什么可显摆的?看我用僵尸鸡破你!神兵火急如律令,疾!”
一声喝罢,抬手就把公鸡给扔进屋里。
那公鸡本来看上去是死透了,结果往屋里一摇,居然活过来了,在空中展开翅膀,扑楞楞落到地上,左晃晃右摇摇,一副喝醉酒的样子,连翻白的眼睛都没有恢复过来,看起来分外诡异。
“驱尸化僵,好手段!”老吴头居然有闲心赞一声,“不知这位小道友是师承何门?”
冯甜“嘁”了一声,摆手道:“我出身师门比较有说法,不能跟你们这种出身论的,一旦论了,你们可就要倒霉了。”
老吴头脸色登时就是一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喃喃道:“怪不得呢,原来你是他们的人,是了,也只有他们那种疯狂的家伙,才会不顾一切搞出这种事情来!”
我看老吴头好像受刺激了,就悄声问冯甜,“你跟他打什么哑谜,好像刺激得他不轻啊。”
冯甜撇嘴说:“我只是不想把自己的师承告诉他,省得日后惹来没有必要的麻烦,不过他好像是会错意了。这种练蛊的家伙,都是虫子入脑的,精神不正常得很,不用理他!”说完悄悄冲着吕志伟招了招手,吕志伟赶紧凑过来问有什么事情,冯甜轻声说:“准备好,这老头要是有什么异动的话,就打死他,开枪的理由,打死之后我帮你们找。”
吕志伟一脸为难的应了一声,转过去就向郑英华请示,郑英华倒是很坚决地点了点头,还冲冯甜竖了个大拇指以示鼓励支持。
我们说话的工夫,扔进屋那只大公鸡晃了半天,终于站稳身形,开始前进了,不过它不是一步一步往前迈,而是两只爪子并在一起,张着翅膀,一跳一跳地前进,只跳了几下,就跳到了霍英杰身后,然后再一跳,就跳到了他脑袋顶上,左右看看,突然扯着脖子喔喔一叫,快要把肠子都拉出来的霍英杰闻声一哆嗦,一头栽倒在地上,鼻子嘴巴耳朵开始往久冒黑色的液体。
公鸡立刻低头快速地对着那些黑色液体啄下去,一口一下,啄得那叫一个欢快,每一口小去,那些黑色液体就少一大块。
我仔细看了又看,这才发现,那些流出来的黑色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液体,而是大量的细小的黑色虫子!
这也是蛊吗?
老吴头明明被关在审讯室的笼子里,连手都没动,怎么就能给一个法师下蛊?这手法也太诡异莫测了?是不是他想给什么人下蛊就能随意给什么人下蛊?那我跟他接触这两回有没有被他下蛊?
我心里一时没底,赶紧向冯甜请教。
冯甜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公鸡啄食黑色小虫子呢,听到我问,没好气儿地说:“放心吧,瞧你那点小胆,你的命火旺到能点天灯了,什么蛊进你身体都是自寻死路!你有南明离火命火护身,气旺神完,诸邪不侵,一般的小蛊对你根本没有作用,可要是想给你下大蛊,难道我是瞎的看不到吗?”
气旺神完,诸邪不侵?
这句评价好耳熟啊!
似乎在哪里听过。
公鸡很快就把霍英杰七窍里流出来的黑色虫子啄得干干净净,志得意满地踩着他的脑袋踱了两步,跟着又一跳一跳地来到刘志宽脑袋顶上喔喔一叫。
刘志宽的七窍也开始往外流黑虫子,公鸡再接再厉,继续啄食。
冯甜到此终于松了口气,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淡定微笑,开始有闲心给我进行现场教学了,“那些黑虫子看到了吧。它们叫阴形蛊,可以通过空气布施,一旦进入人体就会落地生根,成为人体的一部分,使寄生者神智昏迷,大小便失禁,这些阴形蛊以啃食人体器官为食,但把某个器官啃食完之后,参与啃食的大量阴形蛊就会在器官的原位置聚集,模拟原器官的功能,以确保寄生者继续存活。这个被阴形蛊模拟出来的器官,被称为阴官。待到人体内的所有器官都被阴官所取代,这个人就成为阴形蛊操纵的行尸走肉,阴形蛊可以借助控制这个身体来四处游荡,寻找更适宜的目标。老吴头通过操纵阴形蛊就可以达到操控寄生者的目的,甚至可以直接把寄生者炼成傀儡。阴形蛊闻生气即寄生,最小的阴形蛊肉眼几乎无法察觉,可以说是杀人于无形。所以呢,刚才老吴头摆出那么一副样子激我们进去,其实是想利用阴形蛊控制我们,不怀好意呢!”
我虚心请教,“这阴形蛊既然这么厉害,那它为什么不出来往别人身体寄生?”
“既然叫阴形蛊,自然性属阴啦,见不得阳光的,现在快接近中午了,正是日头最足的时候,阴形蛊一出来就会被阳光晒化!”冯甜接着一指屋里那只吃得正HAPPY的死公鸡,“公鸡属阳,正是一切蛊虫的天敌,不过如果活着进去,难免也会被阴形蛊寄生,所以我先把它弄死,然后寄魂于体,化为僵尸,这样再进去对付阴形蛊,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说话的工夫,那只僵尸鸡已经把所有的阴形曙都吃完了,昂首挺胸站在刘志宽脑袋上,冲着老吴头示威般喔喔直叫。